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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17章 寿衣里的乐谱(2/3)

门口,看匠人们抱着缎子往各自作坊走,脚步比来时更沉,却更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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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时青鸟从雨幕里冲进来,青布短打全湿了,发梢滴着水:少东家,我刚从工部局回来——他抹了把脸,后半句突然咽回去,目光扫过静丝堂里的檀木匣。

    顾承砚眉峰微动。

    他太熟悉青鸟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——三年前在法租界追日商货船,这小子也是这么咬着牙,说有情况。

    他声音很轻,却带着种压不住的锐度。

    青鸟看了眼远处渐渐消失的匠人背影,凑近两步:周慕云...拿到批文了。

    顾承砚的手指在门框上轻轻一叩。

    雨丝顺着瓦当落下来,打在他鞋尖,却烫得像火。

    他望着匠人们消失的方向,那里飘着李婶的蓝布衫角,像片不肯被雨打落的叶子。

    知道了。他说,去查清楚,批文具体内容。

    青鸟抹了把脸上的雨,转身冲进雨幕。

    顾承砚望着他的背影,突然想起柳阿婆临终前攥着的素绢——此刻那方绢子正收在静丝堂的檀木匣里,和顾家祖传的花样放在一起。

    雨越下越大,却淋不灭静丝堂里透出的光。

    三月十八的雨一直没停。

    顾承砚站在顾苏织坊账房窗前,看雨水顺着青瓦棱成串往下淌,把石阶砸出密密麻麻的小坑。

    青鸟的汇报声还在耳边响着:周慕云的批文盖着工部局朱印,三月二十查封南市厂区,理由是织机废水污染河道,有碍公共卫生。

    另外...他喉结动了动,从怀里摸出张皱巴巴的信纸,夜校王老师收到的,匿名信,说再教《茧火谣》就割舌。

    信纸展开时带起一阵霉味,墨迹在潮湿空气里晕成团黑鸦。

    顾承砚的指节抵着窗棂,指腹蹭过那些歪扭的字迹,忽然笑了:妨碍公共卫生?

    上个月周记纱厂的染缸直接往苏州河排靛蓝,工部局连张罚单都没开。他转身看向青鸟,目光像淬了冰的银线,他急了。

    青鸟没接话。

    他跟着顾承砚三年,太懂这抹笑意下藏着什么——当年日商在码头泼桐油毁顾家生丝,顾承砚也是这么笑着,转头就联合三十家丝行在《申报》登同气连枝启事,逼得工部局不得不派洋人来验看。

    去把苏管事请来。顾承砚把信纸折成小块,扔进炭盆。

    火星子炸开,将二字卷成灰蝶,再让阿福带五个手巧的学徒去库房,把新到的竹纸搬二十捆到西厢房。

    苏若雪进来时,发梢还沾着雨珠。

    她扫了眼炭盆里的余烬,又看了看顾承砚案头摊开的《茧火谣》抄本,轻声道:要改歌词?

    改,但不全改。顾承砚翻开抄本,笔尖在春蚕织就山河锦一句下重重画了道线,山河虹桥锦字拆成和。他抬头时,眼底浮起点暖意,你上次说小孩子们爱画蚕宝宝,让画工在封面上加只吐丝成桥的蚕,桥那头画几间冒炊烟的厂房。

    苏若雪忽然明白了。

    《茧火谣》明着是童谣,暗里唱的是丝厂不停,国货不灭。

    现在周慕云要封嘴,他们就把裹进里——用孩子能懂的画,用先生能教的词,把实业救国的种子,种进更软更韧的壳里。

    我这就去跟画工说。她伸手要收抄本,却被顾承砚按住手腕。

    他指腹蹭过她腕间那串银铃,那是三年前她被退婚时,他亲手打的:今晚让夜校先生们来取新本子,就说...这是给孩子们的春日识字课

    三月十九夜,雨势更猛了。

    顾苏织坊地下室的油灯被风掀得直晃,二十八个匠人围坐在青石板地上,长衫下摆都沾着潮湿的土腥气。

    张师傅的旱烟袋在兜里焐了半夜,此刻摸出来还是凉的:少东家,您说的最后一场织寿礼,是要...

    不是给死人穿的寿衣。顾承砚解下外袍搭在椅背上,露出月白中衣。

    他走到李婶跟前,指尖轻叩她青布衫的领口,是给活人留的根。

    李婶颤着手扯开盘扣。

    青布下露出片暗纹,在油灯光里泛着浅金——正是提花机的结构图,经线纬线织得比原物还细三分。这是我照着作坊那台老机子,织了七七四十九夜。她声音发哽,要是哪天机子被砸了,徒弟们拆了我这件衣服,就能重造。

    阿福紧跟着解开自己的对襟衫。

    他年轻,动作比老匠人们利落,露出的暗纹却是团墨绿——那是蓝草染布的配方,每种染料的配比都藏在经纬交错的结点里:我娘说,染缸烧了可以再砌,可染匠的手要是忘了分寸...他突然说不下去,用力抹了把脸。

    顾承砚绕着众人走了一圈。

    王伯的暗纹是《茧火谣》的前半段曲谱,陈叔的是缂丝技法口诀,连最年轻的小丫头,都在里衬织了套三浆三晒的棉纺流程。

    最后他站到中央,缓缓解开中衣第二颗盘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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