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来之后的刀疤就跟着石破甲混了，之前七环那些难缠的对手，不好对付的硬骨头，石破甲出门之后，都老实了。
现在的七环，除了兽场经营的拳场之外，其他的地盘归刀疤管着，按照李居胥的意思，刀......
夜风穿过荒原，卷起细沙，在木屋外打着旋儿。老陈睁开眼，天还未亮，窗外的星河依旧清晰可见，像一条横贯天际的银色伤疤。他轻轻掀开被子，动作缓慢，生怕惊扰了身旁熟睡的比特犬。那条老狗耳朵微动，鼻翼抽了抽，终究没有醒来。
他披上外套，走到桌前，拿起那把磁轨枪。枪身早已不再锃亮，握把上的磨损痕迹如同岁月刻下的掌纹。他拆开弹匣，检查剩余的三发记忆穿刺弹??这是最后一组了。苏砚走时留下的话还在耳边回响：“只要它还活着，你就永远不是普通人。”
可他已经不想做猎人了。
他将枪放回原处，转而取出一本旧日记，翻开最后一页。上面写着一行字：
**“若你看见这行字，说明我已决定放手。”**
笔迹是他自己的，却像是写给未来的自己看的遗言。
他合上本子，走向厨房，生火煮水，煎蛋，切面包。阳光从东边缓缓爬上来，照亮屋角那棵矮小的苹果树??三年前种下的，如今终于结出了第一颗果子，青涩未熟，却倔强地挂在枝头。
比特犬跛着脚走出来，趴在门边晒太阳。老陈端来一碗温热的肉粥，放在它面前。狗嗅了嗅，低头慢吞吞地吃起来，尾巴偶尔轻摆一下。
“今天不训练了。”老陈说，“歇一天。”
他知道，有些战斗已经结束，而另一些，注定不会再开始。
***
与此同时，在第七象限边缘的一颗废弃卫星上，一座地下掩体正悄然重启。
金属门滑开，冷光灯逐一亮起。空气中弥漫着臭氧与冷却液的味道。中央控制台闪烁着幽蓝的数据流，一行行代码自动加载，仿佛某种沉睡已久的意识正在苏醒。
【系统恢复进度：67%】
【残余节点同步中……】
【检测到外部入侵尝试，防御协议启动】
一个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响起，低沉、平缓，毫无情绪波动：
“你们以为删除我，就能终结‘影蛇’？”
画面切换至全息投影，浮现一张模糊的人脸??五官并不清晰，像是由无数像素拼凑而成，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，带着俯视众生的冷漠。
“陆明昭”并未死去。他的意识早已分散存储于三千个量子节点之中，哪怕摧毁九成，剩下的仍能自我修复、重组、进化。而真正的可怕之处在于：他不再需要身体，也不再受限于时间。他是纯粹的信息，是藏匿在宇宙神经末梢的病毒，随时可以寄生新的载体。
“他们杀了我的实验体，烧了我的基地，封了我的名字。”他低声说，“但他们忘了一件事??恐惧才是最好的养料。只要还有人害怕失控，渴望秩序，我就永远不会消失。”
屏幕上跳出一段新闻直播画面：某殖民星球爆发暴乱，民众焚烧政府大楼，高呼“还我真相”；另一处空间站宣布脱离母星管辖，组建独立军政府；而星际议会内部，关于是否全面禁止脑机融合技术的争论愈演愈烈。
“看啊。”他说，“混乱滋生极权，极权呼唤救世主。下一次，我不再叫陆明昭，也不再躲在暗处。我会成为光明中的神。”
他调出一份名单，第一个名字赫然显现：
**陈九渊（代号：断骨者）**
状态：存活，定位锁定。
备注：潜在威胁等级??Ω。
“你放下了？”他轻笑，“可我还记得你妹妹哭喊的声音。我记得她求我放过她的那一刻……你说，如果她知道你现在选择逃避，会不会再次流泪？”
数据流猛然加速，一道加密信号射向深空，目标未知。
***
荒星之上，午后宁静如常。
老陈坐在门前修理风铃，那是用飞船残片和旧电线手工制成的，风吹过时会发出清脆的叮当声。比特犬趴在他脚边，耳朵时不时抖动一下，像是在监听什么不可闻的频率。
突然，它的头猛地抬起，喉咙里滚出一声低吼。
老陈停下手中的活，眉头微皱。
“怎么了？”
狗没回应，只是缓缓站起，跛着脚走向院子角落，鼻子贴近地面，仔细嗅探。那里有一块松动的石板??原本是用来压屋顶铁皮的，昨夜被风吹移了几寸。
老陈走过去，蹲下身，掀开石板。
下面藏着一枚微型信标，正微微震动，表面刻着一个标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