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是你。”老人声音沙哑却清晰，“十年了，陈九渊。你以为你隐藏得很好？可你的战斗方式骗不了人。那种精准到神经节点的打击，全世界只有一个人能做到。”
比特犬站在原地，未动分毫。
“你杀了林昭。”裴元昭缓缓道，“也毁了我的情报网。很好。但我告诉你一件事：你妹妹的实验，并非我一人决定。那是委员会的集体决议。她的大脑皮层具备罕见的量子共振特性，能激活远古基因序列。我们本可以借此打开人类进化的钥匙。而你，却为了私仇，毁掉了这个机会。”
“所以你就把她溶解了？”比特犬声音冰冷，“用酸液一点点腐蚀她的身体，听着她哭喊求饶？”
“牺牲是必要的。”裴元昭毫无愧色，“就像你现在做的事，也是在制造新的牺牲。你以为你在复仇？不，你只是在重复我们的错误。”
“区别在于。”比特犬缓缓抬起枪口，对准摄像头，“你们是披着文明外衣的恶魔，而我，是专杀恶魔的猎犬。”
话音落下，他扣动扳机。
子弹穿透屏幕，炸裂火花四溅。整个系统崩溃，备用电源自动启用，红灯再度亮起。
【警告：核心区域遭入侵，启动应急预案。】
与此同时，夜莺塔顶层，裴元昭缓缓起身，望向窗外。他知道，真正的对决开始了。
“开启逃生舱。”他对十二名战士下令，“其余人，守住楼梯井。我要他亲眼看着希望破灭后再死。”
然而下一秒，整栋建筑剧烈震动。
“怎么回事！”一名战士怒吼。
“地下停车场发生爆炸！”AI回报，“未知单位已突破B3层！”
裴元昭瞳孔骤缩：“不可能！那里根本没有入口！”
但他错了。
因为在三年前，这座塔尚未建成时，陈九渊就曾以工程师身份潜入工地，亲手在地基中预留了一条仅供一人通行的密道。那是他为自己留下的归途，也是今日的死路。
此刻，李居胥带领其余三人正沿着这条尘封通道向上突进。他们身上携带的不再是普通武器，而是特制的反物质黏雷??每颗仅有指甲盖大小，却能在引爆时产生局部空间塌陷效应，足以摧毁动力装甲的核心反应堆。
“还有三十米。”李居胥低声道，“准备强攻。”
而另一边，比特犬已突破桥面防线，直扑最后一段空中走廊。他的外骨骼能量仅剩12%，光学迷彩失效，身影终于暴露在探照灯下。
“发现目标！重复，发现目标！”守卫嘶吼着架起重型脉冲炮。
下一瞬，炮火倾泻。
能量束撕裂空气，钢铁桥面被熔出数个巨大窟窿。比特犬翻滚闪避，左肩外骨骼被击穿，高温灼伤皮肤，鲜血渗出。但他没有停下，反而加速冲刺，在炮火间隙中如幽灵穿梭。
距离终点只剩五十米。
四十米。
三十米。
突然，整座桥梁开始倾斜。液压支柱逐一断裂，显然是远程操控自毁程序启动。下方是千米深渊，坠落即粉身碎骨。
“想埋我？”比特犬咬牙，猛然跃起，借助最后一丝推进力腾空而起。
他在空中翻转，避开崩塌区域，重重落在对面平台上，膝盖跪地，硬生生承受冲击。外骨骼发出哀鸣，彻底报废。
但他站起来了。
身后，整座桥梁轰然断裂，坠入虚空，化作漫天火星。
前方，夜莺塔的大门缓缓开启，十二名黑甲战士列阵以待，手中武器充能完毕，只待一声令下。
比特犬抹去嘴角血迹，拔出手枪，换上苏砚给他的特殊弹匣??里面装填的是**记忆穿刺弹**，一种能短暂干扰高阶意识活动的神经武器，专为对付经过脑部强化改造的目标设计。
“来吧。”他轻声道，“让我看看，你们这些躲在幕后的老鼠，到底有多怕光。”
战斗爆发。
第一波六人齐射，能量光束交织成网。比特犬就地翻滚，借掩体闪避，同时开枪反击。第一发命中左侧战士头盔，对方瞬间抱头惨叫，意识陷入混乱幻觉；第二发击中右翼，又一人倒地抽搐。其余人迅速调整战术，改为单点狙击。
他被迫转入室内走廊。
狭窄空间限制了机动性，敌人却利用人数优势步步紧逼。子弹打穿墙壁，擦过耳边，甚至有一发击中他大腿，穿透肌肉，留下焦黑创口。
但他仍在前进。
一步，一步，如同命运本身在行走。
终于，他抵达电梯间。按下直达顶层的按钮。
“无法启动。”系统提示，“需双因子认证。”
他冷笑，从怀中取出林昭的另一件遗物??一枚嵌有虹膜识别模块的戒指。戴上后按向扫描区。
【认证通过。】
电梯上升。
十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