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士兵,有的断了胳膊,有的少了腿,火铳营的一个小兵失去了一只眼睛,却还在摸索着擦拭心爱的燧发枪,指尖划过冰冷的枪管,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情人的脸颊。
"这些才是英雄。"陈峰的声音有些沙哑,"他们用命换来的胜利,我不敢居功。"
大周统领沉默了片刻,忽然躬身行礼:"郡王说得是,是在下失言了。"
清理战场用了整整半个月。陈峰让人将阵亡的士兵遗体运回开平镇安葬,每个坟前都立了块木牌,写上他们的名字和籍贯。邢国和孟国的士兵尸体则被集中掩埋,堆起一座座巨大的坟冢,上面插上"无主之魂"的木牌——他知道,这些人也是别人的儿子、丈夫、父亲,只是生错了国家,站错了队伍。
高宏提着两壶酒走过来,递给他一壶:"郡王,尝尝这个,大周送来的贡酒。"
陈峰接过酒壶,仰头喝了一大口,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,带着一股暖意。他望着远处的田野,那里已经有人开始春耕,牛拉着犁耙在田里翻出一道道新土,播撒下今年的种子。
"今年的收成,定会不错。"高宏也望着田野,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。
陈峰点头,忽然想起秦霜。她此刻应该在府里等着他吧,暖阁里的台球案或许又擦得发亮,案上摆着新沏的茶,窗外的老梅树抽出了新枝,嫩绿的芽苞在阳光下闪着光。
"回家吧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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