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峰将长枪顿在地上,震得泥土飞溅:"放回百姓、赔偿损失、退出柳林,此事作罢。否则,我现在就带亲卫踏平你的边营。"他指了指天空,"看到那面鹰旗了吗?我的五千重甲兵,半个时辰就能赶到。"
暮色降临时,邢国骑士终于退走。他们留下了抢来的牛群和二十匹战马作为赔偿,络腮胡临走前撂下狠话:"此事没完,邢国大军会让你们付出代价。"
陈峰并未追击,而是命人在柳林外围挖壕沟、立木栅,又派五十名弓箭手驻守。狼头不解:"为何放他们走?"陈峰望着邢国边境的方向:"他们只是先锋,后面定有大军观望。我们占理不占势,逼退即可,没必要激化矛盾。"
他亲自给受伤的樵夫王五包扎伤口,又让士兵将赔偿的战马分给损失牛羊的农户。"加固界碑,"他对随来的官吏吩咐,"用青石重刻界碑,嵌入三尺深的地基,再在周围埋设三十根铜桩,让他们看清楚边界在哪。"
夜间的柳林篝火旁,陈峰看着士兵们修补被斧刃劈坏的铠甲。秦霜递来温热的羊肉汤:"邢国近年与孟国往来密切,这次摩擦怕是早有预谋。"
三日后,邢国边军果然增兵至两千,在界碑以北五里扎营,营帐连绵如黑色蚁群。陈峰也调来了五千步卒,在鹰嘴崖后筑起营垒,洛水两岸的烽火台日夜有人值守,一有异动便会燃起狼烟。
对峙的日子里,小冲突不断。邢国骑士会在深夜放箭骚扰,洛军则用投石机将捆着硫磺的草人投到对方营中,点燃帐篷;对方派小队袭扰粮道,陈峰便让人在必经之路挖陷阱,上面铺着树枝伪装,三天内擒了十七名斥候。
最惊险的一次,是邢国百夫长带着五十人偷袭烽火台。守台的十名洛军士兵拼力抵抗,用滚木砸退三波进攻,直到陈峰带着骑兵赶到。激战中,陈峰的长枪刺穿了百夫长的咽喉,却被对方临死前掷出的短斧劈开护肩,鲜血染红了半边甲胄。
"郡王!"秦霜赶来包扎时,手指都在颤抖。陈峰按住她的手,望着烽火台上重新燃起的狼烟,那是平安的信号,也是戒备的象征。"告诉各营,"他声音有些沙哑,"今夜加倍值哨,邢国不会善罢甘休。"
寒风吹过柳林,新栽的树苗在风中摇晃。陈峰知道,这场边境摩擦只是开始,邢国与孟国的勾结、日渐紧张的局势,都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。但他握紧手中的长枪,看着身后严阵以待的将士和稳固的营垒,心中自有底气,只要守住这道边界,守住百姓安宁,哪怕战至最后一人,也绝不后退半步。
通知高宏马上派一个营的火枪兵支援我们,得让他尝尝厉害,陈峰掐灭了手中的烟头吩咐着。
鹰嘴崖对峙的第七夜,陈峰在军帐中反复擦拭着手中的54。此刻却被他摩挲得温热。帐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,三短一长,是夜巡士兵的暗号,而邢国营地的篝火又往北推进了半里,火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,像群伺机而动的狼。
"郡王,高宏的信!"亲兵掀帘而入,羊皮信卷还带着马汗的腥气。陈峰展开一看,字迹潦草却力透纸背:"火铳营三千儿郎已过洛水,三日后卯时抵鹰嘴崖,携新式弹药百箱,待命!"他指尖重重敲在"新式弹药"四字上,那是掺了硫磺和铁砂的霰弹,近距离喷射时,威力堪比小型投石机。
次日清晨,邢国骑士又来挑衅。他们在界碑旁竖起木靶,用洛军俘虏的头盔当靶子,一箭射穿盔顶,笑声顺着河谷飘来。狼头按捺不住怒火,提着陌刀就要冲阵,被陈峰死死拉住:"再等等,让他们再多笑三天。"他望着邢国营地飘扬的黑狼旗,忽然对传令兵道:"让伙房多备些烈酒,火铳营的弟兄们路上定是冻坏了。"
第三日卯时,天边刚泛起鱼肚白,洛水南岸传来沉闷的脚步声。陈峰登上了望塔,只见晨雾中出现一片黑压压的阵列,三千火铳兵穿着统一的皮制胸甲,肩上扛着两米长的燧发枪,枪管在曦光中泛着冷光。为首的高宏一身灰布短打,腰间别着试枪用的铅弹模具,见了陈峰便扯开嗓子笑:"郡王,您要的'铁炮'来了!"
火铳营的扎营速度快得惊人。士兵们不用铁锹,直接用特制的铁钎扎入土中,转眼便立起三百个支架,火铳斜架其上,枪口统一瞄准北方。高宏掀开弹药箱,里面整齐码着油纸包:"这是霰弹,一包里有十二粒铁砂;这个是实心弹,能打穿三层皮甲;还有这个..."他举起个陶罐,"燃烧弹,砸着就着,专烧帐篷!"
陈峰最关心的是射程。高宏当即让人在百步外立起木板,亲自装填弹药:咬开火药包,倒出部分火药在药池,剩余的倒入枪管,再塞进铅弹和油纸,最后用通条压实。"看好了!"他扳起击锤,瞄准,扣动扳机——"轰"的一声巨响,硝烟弥漫中,百步外的木板应声炸裂,碎片飞溅出三丈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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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好!"洛军阵中爆发出欢呼。邢国营地的哨兵显然也听到了动静,黑狼旗下的人影晃动,很快,三百名骑士簇拥着个戴金盔的将领出营查看,正是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