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书库

字:
关灯 护眼
九书库 > 阴行诡籍录 > 第258章 疯子手里有天机

第258章 疯子手里有天机(1/2)

    疯子手里有天机

    北境荒镇的风裹着沙砾打在脸上,白小芩裹紧粗布斗篷,指尖触到颈间骨哨的凉意。

    破庙的断墙就在前方,墙根下堆着半人高的残纸,被风卷起时像群灰白的蝶,其中几张掠过她脚边,她瞥见上面歪扭的字迹——都是些“李二狗”“王阿婆”之类的俗名,在月光下泛着暗黄,像陈年旧账。

    庙门早没了,门框上挂着半截褪色的红绸,被风扯得噼啪响。

    白小芩跨进去时,鞋跟碾碎了张带血的纸,血腥味突然涌上来,她皱眉抬头,就见赵三癫蜷在供桌下,身上裹着条写满名字的麻布,正用指甲在青砖上划拉,嘴里哼着走调的童谣:“名字写了,魂就走了,谁写谁收,谁收谁替……”

    “赵先生。”白小芩取出怀里的陶壶,壶身还温着,“十年梦,您最爱的桂花酿。”

    赵三癫的手指猛地顿住。

    他抬起头,眼白上布满血丝,突然咧嘴笑了,露出两颗发黑的门牙:“小女娃懂规矩。”他踉跄着爬过来,麻布滑下肩头,露出瘦骨嶙峋的胸膛,上面密密麻麻刺着小字,“可你来得晚了——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他突然扑上来!

    枯树杈似的指甲划过白小芩手腕,她吃痛缩手,腕间那道淡红烙印顿时火辣辣地疼。

    赵三癫盯着她腕上的红痕,瞳孔骤然收缩,有那么一瞬,他的眼神清明得像换了个人:“第十一匣启封了!阿鸢的魂……正在被抄录!”

    “阿鸢是谁?”沈知秋的声音从庙门口传来。

    他抱臂倚着门框,指尖夹着张镇邪符,符纸在风里簌簌发抖。

    赵三癫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咳得麻布上的血渍更艳了:“《子阴书》不是书……是阴司抄魂吏的账本。每抄一人,阴司就多具替身。”他扯过张带血的遗书塞给白小芩,纸上是个姑娘的字迹,“这是阿鸢的绝笔,她求我藏好名字,可藏不住啊——”

    “那里!”小满的尖叫像根细针,扎破了庙里的混沌。

    白小芩转头,就见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正踮脚指着后墙,她的阴眼泛着淡蓝,“有字在吃字!”

    众人望去。

    斑驳的墙皮正簌簌脱落,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小字,像被蚂蚁啃过的米糕。

    那些字蠕动着,互相撕咬吞噬,发出细碎的“沙沙”声。

    沈知秋抬手弹出符火,暗红的火光中,白小芩看见无数个“白小芩”的名字在纠缠——有的用簪花小楷,有的是歪扭的童体,有的甚至是血写的,它们互相撕扯,笔画断裂处渗出幽蓝的光,最后只剩最中间那个,被黑线紧紧缠住,像条被勒住脖子的蛇。

    “书魂战场。”赵三癫突然笑了,笑声里带着哭腔,“你每写一次名,它们就打一次。赢的,才算‘真’。”他从怀里摸出枚铜印,锈得几乎看不出形状,印面却清晰刻着“注销”二字,“书魂器就是它。拿它去鬼市天平台,盖在《子阴书》上……若它流血,便是真身。”

    “盖印的人呢?”白小芩接过铜印,触手冰凉,像块浸过冰水的铁。

    赵三癫的眼神又混沌了,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,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:“名字也会被注销!”庙外的风猛地变了方向,所有残纸“呼”地腾空,在半空拧成条条纸蛇,泛着冷光的纸边割得人脸生疼。

    赵三癫猛地推开她,踉跄着扑向纸蛇群:“它知道你来了!快走!下月十五,子时三刻,带点睛纸鸢来换真魂——否则,你就是下一个‘已注销’!”

    纸蛇瞬间吞没了他的身影。

    白小芩想冲过去,却被沈知秋拽住胳膊:“没用的,那些纸蛇是《子阴书》的魂丝。”他指着空中,赵三癫的麻布被扯碎,几片写着名字的布帛飘下来,其中一片落进白小芩掌心,上面歪歪扭扭写着“赵守仁”——这是他的真名。

    回程的马车上,小满缩在角落发抖,怀里还抱着那只纸鸢。

    沈知秋借着月光翻铜印,指尖划过印底的暗纹:“这是前朝书狱的印记。书狱专司销毁阴司冗余魂籍,所谓‘注销’不是抹除……”他顿了顿,“是把魂打进轮回盲道,永不超生。”

    白小芩望着车外飞驰的荒草,握紧了铜印。

    风灌进车窗,吹得她眼眶发酸。

    她想起赵三癫最后那抹清明的眼神,想起墙上互相吞噬的名字,突然开口:“我要设局。用点睛纸鸢引《子阴书》去天平台,再用注销印反制。”

    “风险太大。”沈知秋皱眉,“若失败,你会被彻底替换,连残魂都留不下。”

    “总好过现在这样,连名字都做不得主。”白小芩摸出怀里的纸鸢,上面的羊角辫小姑娘正朝她笑,“至少……我还能选怎么输。”

    义庄的院门关得严严实实,墨十三蹲在廊下,正给纸鸢覆新纸。

    他半张脸还是纸做的,被月光映得泛青:“北境的风刮坏了纸骨,得换湘妃竹的。”他抬头看见白小芩,纸脸上的眼睛眨了眨,“你腕上的印子在发烫。”

    白小芩低头,腕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》》
『加入书签,方便阅读』
内容有问题?点击>>>邮件反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