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感到过怯懦,不敢相信自己能掀起半分波澜。
可直到此刻,看着怀里这个爱之深切的男人,感受着他鲜活的心跳,她才猛然觉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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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历史并非密不透风的铜墙铁壁,它布满了看不见的裂缝,藏着无数被忽略的可能性。
那些所谓的“必然”,或许不过是后人一厢情愿的总结。
她要做那个钻漏洞的人,哪怕只能撬开一丝缝隙,也要把程牧昀从既定的结局里拉出来。
作为一个来自百年后的灵魂,她的觉醒确实来得太晚了。
萧梧新早已举起了反抗的旗|帜,要推翻那腐朽的旧秩序。
程牧昀正踏在泥泞里,为那些挣扎在底层的穷人寻找一条生路。
就连陈鹤德,也站在他所认定的“大众立场”上步步紧逼。
而她许灼华的觉醒,既不是宏大的革|命,也不是悲壮的救赎,而是终于敢举起拳头,对着从小听到大的“历史真相”说一句:“我不相信。”
明知不可为而为之——像一簇火苗,在她胸腔里熊熊燃烧。
这便是她的觉醒,是打破固有认知的勇气,是对抗宿命的决绝。
许灼华深吸一口气,从程牧昀的怀里抬起头,眼底的泪痕未干,却亮得惊人。
无论前路藏着怎样的危机,是明枪暗箭,还是命运的反噬,她都已经做好了准备。
哪怕要赌上自己的一切,哪怕最终会头破血流,她也要拼死一搏。
因为她终于明白,真正的勇气,从来不是知晓结局后的从容,而是明知前路未卜,却依然愿意为了所爱之人,与整个既定的世界为敌。
只是许灼华没想到,危机竟然来得这般急切,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。
船身轻晃着靠向新海城的码头,浑浊的江面上拂过带着水汽的微风,撩动着船舷边悬挂的旗帜,也吹乱了许灼华鬓角的碎发。
跳板搭稳的声响落定,一行人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板慢慢走下船,鞋跟敲在码头的青石板上,发出清脆的回音,却掩不住空气中隐隐的滞涩。
程牧昀一手牵着许灼华,另一只手插在裤袋里,刚走出码头那座爬满青苔的石拱门,就见一道焦急的身影匆匆迎上来,正是张岐。
他脸色白得像纸,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,双手在身前不安地交握又松开,脚底下更是来回挪着步子,那副坐立难安的模样,让刚踏上陆地的几人心里瞬间咯噔一下,莫名发慌。
“少帅!”张岐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,视线先落在程牧昀身上,随即扫过他身旁的许灼华,瞳孔微微一缩,惊讶在眼底一闪而过,却来不及细问,就急声道,“南京那边……来人了!”
程牧昀眉峰一蹙,指尖下意识收紧了许灼华的手:“你怎么了?张岐。慢慢说。”
张岐咽了口唾沫,喉结滚动得格外明显,语气里的慌张几乎要溢出来:“是南京的特使,还带着一个师的兵力,就驻扎在城外十里坡。他们说……说东州军必须即刻应召回归编制,若是不从,三日后就……”
最后几个字像沉甸甸的石头砸下来,砸得空气都仿佛凝固了。
江风依旧吹拂,分明是夏天,却带着了几分刺骨的寒意,卷着码头边鱼腥的气息,扑面而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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