含糊不清的、如同梦呓般的咕哝声。
陈渡屏住呼吸,强忍着右眼的刺痛和心中的惊悸,小心翼翼地靠近,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。
雨水顺着他额前的头发往下淌,模糊了他的视线。
“……铁箱子……唱歌……”
秋穗的声音破碎、沙哑,像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皮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抠出来的,混杂着海蛎壳硌牙的“咯吱”声,“呜……呜呜……娃娃……在里头哭……哭哩……”
她猛地抬起头。
乱发缝隙间,那双深陷的眼窝里,此刻燃烧着一种混合着极度恐惧和诡异清醒的火焰,她死死盯着陈渡,仿佛透过他,看到了无比恐怖的景象。
“黑……黑叔叔……”
秋穗的嘴唇哆嗦着,牙齿间还咬着半片带血的蛎壳碎片,声音陡然变得尖利,充满了怨毒,“钉……钉箱子时说……一个……一个都不能跑……”
她枯瘦的手指神经质地抠着身下冰冷的泥砖,指甲缝里塞满了黑泥和碎壳。
“跑……跑掉的……”她的声音陡然压低,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、如同诅咒般的阴森,“钉……钉回头……追……追到骨头烂……魂……魂飞了……也钉回来……”
“钉回头追”四个字,像四根冰针,狠狠扎进陈渡的脊椎骨!
他瞬间想起了渡亡簿的血字指引,想起了水下那匹缠着海藻、嵌着蹄铁的腐朽纸马,想起了老渔夫讲述的被海藻拖下海的船员!
还有……他自己,那个本该被钉死在第三十八口箱子里的祭品!
(未完待续…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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