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干得好啊,搭档!”
“谢谢你们,真的,非常感谢。”
一直安静地站在旁边的琳妮特,也对着众人微微躬身,她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猫儿眼眸中,第一次流露出了明显的、属于同伴间的感激与信赖。
“先别着急庆祝。”
荧的声音冷静,她看着那维莱特那依旧肃穆的神情,知道事情还远未结束。
果不其然,那维莱特的目光越过欢庆的众人,如同一柄冰冷的利剑,精准地刺向了那个已经瘫软在地的警备队员。
“接下来,请解释一下吧,沃恩警官。”
他的声音平静,却带着一种足以冻结灵魂的威压。
“你是怎么从林尼的行李里查出「原始胎海之水」的。”
芙宁娜仿佛也终于从刚才的失利中回过神来,她立刻抓住了这个反击的机会,重新挺起胸膛,摆出正义之神的架势,用比那维莱特更加高亢、更加充满戏剧张力的声音质问道:“对、对啊,害得我做出了错误的判断,难不成你敢在这个地方做伪证?”
“考威尔笔记里提到的同伴,我想并不是林尼,而是你吧?”那维莱特没有理会她的表演,继续用他那不带一丝情感的语调,一步步地瓦解着对方的心理防线。
“我、我…”沃恩的脸色惨白如纸,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,身体抖得如同风中残烛。
“你应该很清楚吧,你应该怎么做才会让你的判决减轻。”那维莱特的声音里不带丝毫威胁,却比任何酷刑都更令人感到恐惧,因为那代表着绝对公正的、无可更改的法则。
“快说,不然让你一辈子都去和「特许券」作伴!”芙宁娜在一旁声色俱厉地补充道,努力地维持着自己作为“威严”神明的人设。
巨大的压力终于压垮了沃恩最后的心理防线,他猛地抬起头,声嘶力竭地喊道:“我、我也是听令办事啊!”
“我们必须让林尼背上「少女连环失踪案」的黑锅,把嫌疑都推给愚人众,上面说这是最好的机会。”
“计划败露,「原始胎海之水」的秘密也被公之于众,你们的头目已经把你视为眼中钉。”那维莱特平静地陈述着一个残酷的事实,“你最明智的选择,是全盘交待一切,以求警备队的保护。”
“我说,我说,我全都说!”求生的欲望彻底战胜了恐惧,沃恩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语无伦次地将一切都和盘托出,“「原始胎海之水」能让人溶解,是我们老大发现的。”
“这东西还能用来制成药水,冲得非常非常淡以后,喝了能让人很兴奋,再也忘不了。”
“我们一直都在做这个生意,赚了很多钱,少女连环失踪案也是我们老大的计划,哦,我们老大就是那位…那位…”
就在沃恩即将吐露出幕后黑手的名字,将这片舞台上最后的帷幕也彻底扯下之时,异变陡生!
“呃啊啊啊啊——!”
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歌剧院。在所有人惊骇的注视下,沃恩的身体仿佛被投入了烈火的蜡像,以一种违反了所有物理法则的方式,迅速地扭曲、融化,最终化作一滩浑浊的、散发着诡异蓝色光晕的液体,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。
左钰没有动。
一来,在场的所有人,包括芙宁娜和那维莱特,都需要亲眼见证这枫丹“原罪”最直观、最残酷的显现,这对于推动后续的剧情至关重要。二来,这个沃恩,作为幕后黑手的帮凶,不知有多少少女被他以这种方式被灭口,也算是罪有应得。
左钰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,看着那滩水渍在地面上蔓延,心中没有一丝波澜。
“!!!”
“哇、哇…?!”
众人被这突如其来、诡异无比的一幕彻底惊呆了,派蒙更是吓得直接躲到了左钰身后,小小的身体不住地颤抖。
“变成…水了。”荧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,她喃喃自语,感觉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再次被刷新。
“这是,被封口了吧。”林尼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后怕,他看着那滩水渍,仿佛看到了自己如果失败后的下场。
“不愧是他们啊,这么心狠手辣。”娜维娅的脸色也变得无比凝重,她紧紧握住了腰间的阳伞,那双总是充满活力的蔚蓝色眼眸中,燃起了熊熊的怒火。
“嚣张至极。”那维莱特的声音冰冷得如同深渊之底的寒冰,他猛地一挥手,下达了最高指令,“请在场的所有人立刻接受盘查。”
然而,警备队将整个歌剧院翻了个底朝天,最终却一无所获。现场除了沃恩溶解后留下的那滩水渍,再也找不到任何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。
审判,以一种所有人都未曾预料到的、充满了悬念与血腥的方式,落下了帷幕。
当众人走出那座依旧弥漫着紧张气氛的歌剧院时,已是黄昏。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瑰丽的橙红,却无法驱散众人心头的阴霾。
“我们…就这么回去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