巷口处,一口大水缸被守军掀倒,想借水滑地面阻碍进攻,可大恒士兵踩着湿漉漉的石板依旧冲锋,火铳、短弓交替射击,守军节节败退。
西城方向,徐震山更是分兵多路,沿着屋脊、墙头推进。
屋顶上,双方短兵相接,瓦片“哗啦”作响,刀光剑影中,守军被一脚踹下屋檐,摔在街心。
徐震山亲自率亲兵堵住一条主巷,火铳齐发,硝烟未散,刀盾已至,守军连点燃火药棒的机会都没有,便被冲散。
偶有残兵躲进民居,大恒士兵便逐户搜查,踹门、翻窗、上梁,绝不放过,一旦遭遇抵抗,火铳抵近射击,鲜血溅满土墙。
街头巷尾,哭喊声、爆炸声、兵刃碰撞声混成一片。
守军本想借地利反击,却在大恒军严密的火铳与默契的配合下溃不成军。
火药棒的火星在地上乱滚,炸起碎石与尘土,却再难伤敌分毫。
大恒士兵步步为营,每占一处街口,便迅速寻找高点和掩体,火铳、弓弩交替掩护,继续向前推进。
不到两个时辰,城中主要街道尽数落入大恒军之手。残存的守军被逼入更狭窄的小巷和废弃院落,却已是瓮中之鳖。阳光被硝烟遮蔽,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与焦糊味,昔日热闹的疙骨城,如今只剩刀光火影与绝望的惨叫。大恒军的脚步,却仍在坚定地向前迈进。
半个时辰后,疙骨城内的喊杀声渐渐稀疏,最后一声火铳的轰鸣也归于沉寂。
负隅顽抗的守军被逐一清剿,街头巷尾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,鲜血汇成细流,沿着石板缝隙蜿蜒。
大恒士兵们端着火铳,警惕地搜索着每一个角落,确认没有遗漏的威胁后,才稍稍松了口气。
林峰派出亲兵出城,向高悠禀报战况。
不多时,高悠在赵卓等侍卫的簇拥下踏入城内,街道两旁的士兵纷纷持火铳行礼。
林峰、徐震山、邝成等将领快步迎上前,躬身道:“参见太子殿下。”
高悠抬手示意众人起身,目光扫过他们沾满硝烟与血迹的铠甲,赞许地点头:“诸位将军辛苦了,此战勇猛果敢,我甚为欣慰。”
邝成上前一步,抱拳禀道:“启禀太子,我军已彻底控制疙骨城所有街道、巷子、军营及城墙,守军大部被歼,余者皆俘。”
高悠眉头微挑:“我军伤亡如何?”
邝成声音低沉:“阵亡二百一十七人,伤一百零三人,皆是遭敌军火药棒所害。
那东西果然威力巨大,稍不留神便是重伤……”
高悠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痛色,但很快恢复冷静,沉声吩咐:“传令军医,全力救治伤员。
同时将阵亡将士姓名一一记录在册,火化后收好骨灰,待凯旋之时,交予他们的家人。”
“遵命!”众将齐声应道。
高悠话锋一转问道:“可曾抓到丛卫与冯远贵?”
邝成摇头道:“尚未找到,但城池已被封锁,他们插翅难飞。”
话音未落,一名士兵匆匆跑来,禀报道:“发现守将丛卫尸体。”
四名士兵抬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上前放下,高悠目光一凝:“确认是丛卫?”
士兵肯定道:“回殿下,俘虏已辨认无误。”
原来,丛卫从城墙上摔下来后,被城墙下的士兵救了。
但后来大恒士兵冲进城,救他的士兵遭到了猛烈攻击,他也在攻击中再度受伤,奄奄一息。
士兵见他不行了,也就再顾不上他,丢下他不管了。
最终,丛卫因伤势过重,死在了大街上。
高悠摆摆手:“抬下去吧。”
随即看向众将道:“如今只剩太守冯远贵,务必尽快将其擒获。”
“是!”
将领们领命而去,城内再次响起整齐的脚步声,搜捕的网越收越紧。
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,疙骨城仿佛被重新擦拭过一般。
街道上的尸体已被清理干净,连青石板缝里的血迹也被清水冲洗得几乎看不见,只有几处被炮火熏黑的墙壁还残留着战争的痕迹。
城中的百姓依旧闭门不出,整座城池静悄悄的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夜幕降临,太守府内灯火通明。
高悠坐在大堂主位,眉头微蹙,正与林峰、徐震山等人低声交谈。
忽然,邝成快步走进来,抱拳道:“太子殿下,卑职已经带人把全城所有角落都搜遍了,还是没有发现冯远贵的踪迹。”
徐震山皱眉道:“会不会是藏到百姓家里去了?”
邝成摇头道:“我们已经挨家挨户搜查过,连地窖和柴房都没放过,仍旧一无所获。”
林峰沉吟道:“难道他提前逃走了?”
邝成依旧摇头:“不可能,自从我们攻破城池后,四门紧闭,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。”
林卫娘道:“那他会不会在攻城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