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业写得很好,” 林璃将试卷轻轻放在案头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宣纸上晕染的墨痕,“从经济学理论到实业案例,再到制度设计,层层递进。这等见识,便是男子学堂的高材生也要逊色三分。” 她抬眼望向灯下的少女,见卫琳琅耳尖泛起薄红,发间竹节簪随着低头的动作轻轻摇晃。
卫琳琅绞着袖口,声音轻得像窗外飘落的雪:“这都是郡主教导有方。如果没有您,我恐怕还只是一个普通的侍女,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些知识。” 话音未落,两枚竹节簪突然相碰,清脆声响惊得两人同时愣住。那是林璃特意命工匠打造的姐妹簪,此刻在烛火下折射出温润的光泽,倒像是某种命运的呼应。
林璃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,触到少女单薄却倔强的脊梁:“机会是靠自己争取的。你每日鸡鸣即起诵读典籍,深夜还在油灯下研习账本,这些努力才是你进步的根本。” 她转身推开雕花窗棂,寒风卷着细雪扑进来,远处零星的爆竹声裹着人间烟火气传来。
夜色渐深,学堂的灯笼次第亮起,将积雪映照得通红。透过窗纸,能看见十几个姑娘或伏案疾书,或围坐辩论。角落里两个女学生正就《天演论》里的观点争得面红耳赤,案头摆着刚译好的《经济学原理》手抄本。林璃站在廊下,望着这星星点点的灯火,恍惚间看见千万簇火苗正在黑暗中苏醒 —— 这场关于知识与自由的觉醒,才刚刚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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