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虎首堡的议事厅里,萧虎正看着周显抄录的炮图副本。那道被工匠錾错的歪痕旁,周显用小字注了 “此处可改,射程增半”。“也速迭儿带回去的,是‘能用’的炮,不是‘最利’的炮。” 萧虎将副本锁进铁匣,“忽必烈是聪明人,看得出我留了后手。”
周显不解:“既知是试探,为何还要献炮图?” 萧虎指向窗外的麦田:“因为这半年比炮重要。” 他铺开新的屯垦图,用红笔圈出淮河沿岸的荒滩,“等麦收后,流民屯能扩到五千户,到那时,和林再想动我,就得掂量掂量 —— 这些人是要吃饭的,断了互市,他们会先反。” 帐外的雪停了,阳光照在镇北炮的炮身上,虎纹的阴影在地上拉得很长,像头蓄势的巨兽。
开春后,和林的批复传到虎首堡:“允萧虎暂缓南征,着即监造镇北炮五十台,秋收后会师襄阳。” 萧虎接诏时,正与张诚核看互市的新税银 —— 其中三成将用于铸造炮身的铜料,三成拨给流民屯买耕牛,剩下的四成,周显已悄悄换成了西域的硫磺。
而远在和林的也速迭儿,在给忽必烈的密报末尾添了句:“萧虎似无反意,但其用心深沉,需常派使督查。” 他靴底带回的那捧淮南黑土,被萨满混进了祭祀的圣火,灰烬飘向穹顶时,像道模糊的界线,一边是草原的风,一边是江南的雨。
淮河的冰彻底化了,镇北炮的第一声试射震落了沿岸的桃花。萧虎站在炮旁,望着南岸宋营的炊烟,忽然想起也速迭儿带走的图纸 —— 那上面的虎纹没有眼睛,就像这场无声的较量,谁也看不清对方的底牌,却都默契地维持着平衡,直到下一个秋收来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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