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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05章 暗绘城防(2/2)

写罢将《论语》放回书箧,上面还堆着《商路杂记》《算经》,看起来就像寻常商人的读物。张诚用蜂蜡将书箧缝隙封死,笑道:“就算被搜,也只当是读书人带的典籍。” 阿古拉摸着书脊:“这比瓷瓶夹层稳妥,谁会翻孔圣人的书?” 窗外的夕阳照在书页上,“子曰:为政以德” 的字样旁,一行淡红色的蒙文小字正慢慢隐去,待火烤才会重现。

    阿古拉找到常往返南北的 “货郎陈”,他的独轮车上堆满临安的胭脂、苏绣,正要启程回盱眙。“陈大哥,帮个忙。” 阿古拉递过二两银子,“家母信佛,让我带本《论语》回去,路上怕损坏,劳您捎到盱眙‘恒昌货栈’,那里有人接。” 货郎陈掂掂银子,见是本旧书,爽快答应:“放心,保准送到。”

    他没注意阿古拉在书箧底部垫了层油纸(防潮湿),更不知自己成了传递军情的 “信使”。出发前夜,货郎陈在码头喝酒,有宋兵盘查行囊,翻到《论语》时皱眉:“一个货郎带这书?” 货郎陈笑:“北地来的商人托带的,说是老太太要念。” 兵卒随手扔回:“酸儒的东西,晦气。” 独轮车吱呀上路时,《论语》在书箧里静静躺着,像块不起眼的石头,裹着能震动临安的秘密。

    官窑监工夜里盘点,忽然想起张诚的反常:“那北地人看镇安楼的眼神,不像看风景。” 他连夜报给 “皇城司”(南宋特务机构),两个便衣探员立即去清河坊查访。“见过个北地口音的账房吗?” 探员问茶楼小二,小二摇头:“只记得有个画舫上的画师,说平江府话,画了孤山。”

    探员赶到西湖画舫码头,李三早已离开,船主说:“那画师租船时,总问孤山的军营是不是‘岳家军旧营’(南宋人对禁军的尊称)。” 消息传回皇城司,统领皱眉:“这群人不像正经商人,盯紧他们的驿馆。” 此时阿古拉等人已将情报送出,正坐在驿馆整理 “账目”,窗外的老槐树后,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的窗纸 —— 上面映着算盘的影子,却不知这影子下藏着更危险的勾当。

    三日后,《论语》送到盱眙恒昌货栈,掌柜用烛火烘烤书页,淡红色的蒙文小字渐渐浮现。他抄录后,将情报快马送抵虎首堡。萧虎展开图纸,周显在旁用比例尺换算:“镇安楼的箭窗高度,正好能射到官窑方向,若攻城,需先炸毁此楼。” 帖木儿指着密道标注:“从太庙突入最省事,只是密道入口怕是有机关。”

    萧虎指尖点在孤山营:“这里的步人甲是精锐,需用‘回回炮’压制了望塔,断其通讯。” 他忽然笑:“宋廷以为把禁军藏在西湖边安全,却不知山水挡不住有心人。” 周显提醒:“这些情报只够初步判断,真要南下,还需更细的城防图。” 萧虎将图纸折好,藏入虎纹瓷瓶的夹层 —— 这正是互市队带往临安的那批瓷器,如今成了传递军情的 “暗使”。

    临安皇城司虽未抓到实证,却加强了盘查:北关码头的货栈多了便衣探员,西湖画舫需登记乘客身份,连官窑的匠人都要按手印领工牌。李三再去画舫时,被卫兵搜出画轴,见里面确是山水图,才放行却仍警告:“不准再画孤山。”

    阿古拉等人察觉风声紧,提前结束 “互市”,带着剩余的虎纹瓷离开临安。临行前,张诚最后望了眼皇城方向:镇安楼的黄旗仍在飘动,只是旗手换了新面孔。他不知道,自己画的角楼图此刻正摊在萧虎案上,而宋理宗也在紫宸殿怒斥:“严查北来商人,绝不能让他们窥我城防!” 淮河两岸的风,因这些藏在画笔与账簿里的秘密,渐渐变得凛冽起来。

    ha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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