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书库

字:
关灯 护眼
九书库 > 巴图虎 > 第804章 国书惊驾

第804章 国书惊驾(2/2)

纸铺,掌柜递纸时悄声道:“史相有话,今夜三更,后门见。” 张诚点头,瞥见掌柜袖口露出半截禁军腰牌(显是乔装)。回馆时,见阿古拉正对着烛火 “擦拭” 虎纹腰牌,实则用针在牌后的布帛上刺字:“宋廷内部不和,史弥远主和,兵部尚书主战。” 烛泪滴在牌上,虎纹的瞳孔处泛出蓝光,像在暗夜中窥伺。

    史弥远回府时,轿帘被夜风掀起,望见自家门楣上的 “端明殿学士” 匾额在月光下泛白。他屏退左右,只留心腹幕僚余天锡入书房 —— 案上摊着两份国书的抄本,旁边堆着淮东军报,最上面一份写着 “盱眙粮仓仅剩三千石”。

    “萧虎这步棋,看似无礼,实则精明。” 史弥远用银簪(罕见地未避物饰,因是私宅)挑亮灯芯,“称‘叔’是试探我朝底线,备另一份国书是留转圜余地。他要的不是名分,是互市的实利,是让陛下默认他在北境的权势。” 余天锡不解:“那为何还要暗绘城防图?” 史弥远冷笑:“既是互市,也是示威 —— 告诉我们,他想打,随时能摸到临安城墙。” 他提笔写了张纸条:“准互市,但需派‘市舶司’官吏同往,名为验货,实为监视。” 折成细条塞进蜡丸,“送与张诚,让他转禀阿古拉,就说这是‘朝廷的诚意’。”

    理宗在御书房翻着《资治通鉴》,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。案上的玉杯碎片已被内侍扫走,但空气中似乎还飘着玉屑的冷香。他忽然问侍立的内侍:“史相年轻时,是不是也像今日这般,凡事都讲‘务实’?” 内侍答:“老奴听说,相爷当年在淮东做通判时,为筹军粮,曾变卖过祖传玉佩。”

    理宗摩挲着案上的龙纹镇纸,镇纸是用和田玉雕琢的,与摔碎的玉杯同出一矿。“他总说‘虎可镇边’,可虎若反噬呢?” 皇帝望着窗外的梧桐叶,叶片被秋风吹得簌簌落,“萧虎若真有龙盘虎踞之志,今日的‘叔侄’称谓,便是他日的‘君臣’伏笔。” 他取过纸笔,写下 “密查史弥远与北使往来” 八字,折好塞进袖中 —— 他可以容忍史弥远主和,却不能容忍权臣私通外使。烛火在字上跳动,像在掂量这份猜忌的分量。

    兵部尚书郑清之在府中召集三名心腹将领,厅内未点明灯,只燃着两支蜡烛,将人影投在墙上,像晃动的鬼影。他拍着案上的《临安城防图》(比阿古拉能绘的详细百倍):“史弥远老糊涂了!互市就是引狼入室,那虎纹瓷器里藏的是什么,还用说吗?”

    一名将领起身:“末将愿带五百精兵,今夜突袭会同馆,搜出他们的绘图纸,看史相还怎么辩!” 郑清之摇头:“不妥,会给萧虎南下的借口。” 他指着图上的 “北关码头”:“明日互市队要运瓷入官库,你带人设‘抽检’,故意打碎几箱虎纹瓷 —— 就说‘瓷器有裂,恐辱圣听’,既能折其锐气,又能拖延时日,等我们调兵遣将。” 烛火映着他的脸,皱纹里都是狠劲:“萧虎想在临安撒野,得先问问我手中的刀答应不答应。”

    三更的梆子声传到秦淮河畔,张诚按约从会同馆后门溜出,被一艘乌篷船接走。船行至河心,史弥远的幕僚余天锡从舱内走出,手里拎着个食盒:“史相赐的江南点心,尝尝?” 打开食盒,底层铺着油纸,纸上用米汤写着 “军粮可从浙西调,需北境配合延缓蒙古征兵”—— 这是史弥远想借互市队传递给萧虎的密信。

    张诚用醋蘸着手指,在纸上轻抹,米汤字渐渐显形。他忽然指着河面:“大人看,那边漂着个灯笼。” 余天锡望去,果然见一只羊皮灯在水面起伏,灯笼上画着箭镞(兵部密探的记号)。张诚低声道:“我家将军说,若宋廷有诚意,可先放归去年俘获的三名宋将,以示互信。” 余天锡点头,将食盒推给他:“点心带回,让阿古拉大人尝尝鲜。” 船靠岸时,张诚瞥见暗处有黑影闪过,知道今夜的对话,早已落入第三双眼睛 —— 这场国书引发的风波,才刚刚开始。

    hai
『加入书签,方便阅读』
内容有问题?点击>>>邮件反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