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巾守卒惊觉时,赵云已冲到火光边缘,火把的光亮瞬间照亮他冷厉的脸。
“敌袭——!” 凄厉的呼喊划破夜空,寨门后立刻响起慌乱的脚步声。
十几支箭矢带着风声攒射而来,有的擦着赵云的甲叶飞过,有的直取他面门。
赵云手腕一转,银枪在身前挽出密不透风的圆,“叮叮当当”几声脆响,箭矢尽数被拨飞,有的钉进盐堆,有的落进壕沟。
他转瞬已至寨门,三道拒马横在眼前,木杆上的尖刺在火光下闪着寒芒。
赵云不闪不避,枪尖一挑,第一道拒马“哐当”翻飞;紧接着枪杆横扫,第二道拒马被摔得四分五裂;最后一道他借力跃起,枪尖顺势下压,竟将整排拒马挑得离地半尺,硬生生砸向了寨门。
寨门是用盐场旧木拼钉的栅栏门,粗笨却也算结实。赵云冲过拒马,银枪在手中一拧,枪尖转而朝下,枪杆绷得笔直如铁。
他借着坐骑前冲的巨力,双臂猛地沉腰发力,枪带着破空的呼啸,重重砸在栅栏门的横木上!
“咔嚓——”一声脆响,碗口粗的木杆竟被砸得向内凹陷。
赵云毫不停歇,枪势再变,枪尖顺着凹陷处猛力一搅,跟着手腕翻转,枪杆如巨锤般再次砸向同一位置。
这一次,木栅彻底崩裂,数根横木带着木屑飞溅出去,守卒们被碎木扫中,惨叫着跌开。
“破!”赵云低喝一声,枪杆向前一顶,整个栅栏门应声向内垮塌,露出后面惊慌失措的守卒与营寨深处晃动的灯火。
他一带马缰,坐骑踏着碎木冲入寨内,银枪左右翻飞,已将几名试图阻拦的黄巾军卒挑翻在地。
身后,三千骑兵的马蹄声如雷贯耳,顺着破开的寨门涌了进来,喊杀声与马蹄声瞬间吞没了营寨的宁静。
黄仲帐内的油灯猛地一晃,他霍然抬头,听着帐外的喊声,指尖在地图上僵住了…
就在赵云突袭黄仲盐场的当天,黄昏中的观阳城像座沉默的土丘,城墙不算高,却在夕阳下勾勒出清晰的轮廓。
城门刚刚关闭,赵剑与高顺带着五百精锐步卒抵达城下。
城头上守军紧张的看着这支突然出现的军队,“雁门军?”
雁门军的大旗在黄昏里依然清晰。
“刘虎、李亮,你俩速去禀报县尉和县令!”值守的什长对身边两人命令着。两人立马跑下了城墙。
城墙上的守军握着刀枪,盯着这支不速之客。
观阳有三百守军,还是孔融在任时留下的,多是本地征召的乡勇。
他们虽然是县兵,但在黄巾祸乱的几年里,经历过数次守城之战,根本不惧怕打仗。
赵剑勒住马,示意步卒们列阵。五百人迅速铺开,队列齐整如刀切,甲胄在夕阳下泛着冷光,虽不似骑兵那般气势汹汹,却透着一股沉凝的压迫感。
赵剑催马向前,扬声道:“城上守军听着!我等乃东莱王修太守麾下雁门军,并非来犯之敌!”
那名什长喊道:“尔等不在东莱,来到我观阳做何?”
赵剑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,高高举起:“我这里有王太守亲笔书信,要面交观阳苏县令!烦请通报一声,我等在此等候。”
他声音沉稳,带着不容置疑的底气,“你等是孔北海旧部,王修太守当初是孔北海部下,王修太守是什么样的人?不用我多说。”
观阳县衙内,县令苏谦正在核对税收账目,县尉秦岳则在一旁擦拭着佩刀。
两人都是孔融当年的部下,一听一支雁门军突然出现在城下,皆是一惊,急忙来到了城头。
听说有王修的信,苏谦命令士卒放下箩筐,吊上了信,展开一看。
王修的字迹刚劲有力,信中言明:天下已乱,朝廷无力,青州百姓需有真能护佑者方能安身立命,我主征北将军亲临,欲护佑青州,望苏、秦二公归顺我主,共护青州局面。
两人看完信,苏谦捋了捋颔下短须,看着秦岳。两人眼神一碰,皆是了然。
他们共事数年,都与王修有过交结,向来都敬重王修的人品。
苏谦当即命令:“开城迎接!”
明亮的火把照亮了盐场中央的空地,七万多黄巾军男女老少被聚拢在空地上,一个个面带惶恐,眼神躲闪。
厮杀并不算久。黄仲见寨门被破,心知无路可退,便带着几千心腹死士反扑,试图冲出重围。
但赵云的骑兵如铁壁般拦在前方,长枪翻飞间,黄巾军的阵型瞬间溃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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