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九则开始讲暗河执行任务时遇到的奇葩事,比如某个目标人物酷爱收集臭骨头,藏宝库堪比生化武器库…听得我们几个捂着鼻子狂笑。
黑疫使喝得最多,彻底放飞自我,抱着那盆绿萝开始“讲经”,说它根骨清奇,有慧根,要渡它成精…结果枯寂本源不小心逸散,那可怜的绿萝瞬间又蔫吧了一半。
我则拉着苏雅,非要给她表演“渊海境”的控水术,结果精神力被酒精麻痹,控制不住,把半碗番茄牛腩汤变成了一个在半空乱扭的、黏糊糊的红色水球,最后“啪叽”一声糊在了齐天刚洗干净的猴脸上…
“嗷——!小子!俺老孙跟你拼了!”齐天顶着满脸黏糊糊的番茄汤汁,怪叫着扑过来。
“失误!纯属失误!猴哥饶命!”我一边笑一边躲。
苏雅尖叫着去拿抹布。
黑疫使抱着半死不活的绿萝还在念叨:“孽障…休得胡闹…”
陈九笑得瘫在椅子上,直喊肚子疼。
……
不知道闹腾了多久。
当最后一丝酒劲带着疲惫和满足席卷上来时,整个小小的客厅已经彻底沦为灾难现场。
餐桌上杯盘狼藉,碗碟东倒西歪,残羹剩菜混着酒水流了一桌。地上躺着几个空酒瓶,还有打翻的醋瓶,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酒气、菜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…番茄牛腩混合绿萝枯萎的奇怪味道。
齐天四仰八叉地躺在墙角,怀里还抱着定海针杆,金红色的猴毛上沾着油渍和番茄汁,鼾声如雷。
黑疫使趴在桌子上,脸贴着那盆彻底枯死的绿萝,睡得正香,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诡异的、满足的微笑。
陈九靠在椅子上,脑袋歪向一边,呼噜打得震天响。
苏雅累得够呛,正拿着抹布,有气无力地试图擦掉我脸上被齐天报复抹上的油污。
我瘫坐在椅子上,看着这一片狼藉,感受着酒精带来的眩晕和大战后难得的、彻底的松弛,以及身边这群“家人”的温暖(和闹腾),咧开嘴,无声地笑了笑。
家,就该是这个样子吧?
虽然乱糟糟的,虽然吵吵闹闹,虽然…有点抽象。
但,真好。
狼藉的客厅里,鼾声此起彼伏。苏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才把我从椅子上拖起来,踉踉跄跄地往卫生间拽。
“重死了…让你喝那么多…”她小声抱怨着,脸上却带着笑意。
我整个人都晕乎乎的,脚下像踩了棉花,半个身子都倚在她身上,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:“没…没喝多…俺老孙…呃不…我…还能大战三百回合…让司禄星君那狗官…再来…”
“来你个头!”苏雅没好气地掐了我胳膊一下,把我按在洗脸池边,“赶紧洗脸刷牙!臭死了!”
冰凉的水扑在脸上,总算驱散了几分浓重的醉意和眩晕。我胡乱抹了把脸,看着镜子里那个头发乱糟糟、眼神迷离、脸上还带着点油污的自己,再看看身边同样一脸疲惫却强撑着照顾我的苏雅,心里涌起一股暖流,又夹杂着点歉意。
洗漱干净,回到小小的卧室。一头栽倒在床上,沉重的眼皮再也支撑不住,几乎是瞬间就被黑暗和酒精带来的深沉睡眠淹没。意识沉沦前,只感觉一个温软的身体靠了过来,带着熟悉的、令人安心的气息。
“叮铃铃——叮铃铃——”
刺耳的闹钟声如同钢针般扎进混沌的脑海。我痛苦地呻吟一声,像僵尸一样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,宿醉带来的头痛如同有凿子在脑子里开矿。
“唔…”身边的苏雅也被吵醒,皱着眉,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手机,“几点了…”
关掉闹钟,房间里恢复了安静,但客厅隐约传来的、属于齐天的震天鼾声和某种类似磨牙的诡异声响(大概是黑疫使),立刻将残留的睡意彻底驱散。
两人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“完蛋了”三个字。
挣扎着起床,推开卧室门。
嚯!
眼前的景象比昨晚散场时更加惨烈,堪称战后核爆现场。
折叠餐桌顽强地站立着,但上面堆满了空碗碟、倒伏的酒瓶、凝固的油渍和可疑的番茄汤汁混合物。地上散落着啃干净的骨头、打翻的调料瓶、还有…那盆彻底枯死、被黑疫使“渡化”失败的绿萝残骸。空气中弥漫着隔夜饭菜、酒气、以及一种难以形容的、混合了枯寂本源和番茄牛腩的怪味。
“我的老天爷…”苏雅扶额,一脸生无可恋,“这比对付净尘使还难搞…”
我嘴角抽搐,头痛似乎更剧烈了。陈九已经不见了踪影,不愧是暗河总指挥,溜得够快。齐天依旧四仰八叉地躺在墙角,鼾声如雷,怀里还抱着他的定海针杆。黑疫使则换了个姿势,趴在餐桌上,脸埋在一摊油渍里,睡得无比安详(或者说安息?),发出轻微的、有节奏的“嗬…嗬…”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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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管他们了,让他们睡到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