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‘家人’、‘兄弟’挂在嘴边,让我们这些手下人把您当兄弟,那您也得真把我们当兄弟、当家人不是?不能光您说,不让我们做啊!您这刚才那通‘重要讲话’,听着是提气,可太生分了,不像跟家里人说话。”
苏雅立刻笑着接口,揶揄地看向我:“就是就是!九哥说话多有水平!句句在理!不像某些人,插着大葱想装大象,结果学了个四不像,官腔没打好,反倒把自己绕进去了,真丢人!”
“我…”我被他们俩这一唱一和挤兑得面红耳赤,刚才那点指点江山的豪情荡然无存,只剩下满心的尴尬和…一种被家人“拆台”的温暖窘迫。看着齐天幸灾乐祸的怪笑,黑疫使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讥诮,还有苏雅和陈九眼中促狭的笑意,我恼羞成怒地一跺脚,把酒碗高高举起,声音都拔高了几分:
“行了行了!都闭嘴!喝酒!喝酒!今天啥也不说了!都在酒里!干了!”
“哈哈哈!这才对嘛!”齐天第一个响应,端起碗跟我的碗重重一碰,酒液都溅出来不少。
“哼,聒噪。”黑疫使也难得地端起了碗,轻轻沾了沾唇。
苏雅和陈九相视一笑,也笑着举起了碗。
几只粗瓷碗碰在一起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辛辣的白酒入喉,灼烧着食道,也冲散了最后一丝战场归来的戾气和那点不伦不类的官腔,只剩下满桌饭菜的香气,和一种劫后余生、家人团聚的、真实的暖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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