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砰!” “吱呀——” “哐当!”
三扇门几乎同时被猛地推开!
苏雅的卧室门撞在墙上,她穿着睡裙,头发微乱,脸上还带着朦胧的睡意,但那双大眼睛在看到客厅景象的瞬间,睡意全无,只剩下极致的惊骇!
齐天像颗炮弹一样从他那爆改的“猴窝”里冲出来,手里还下意识地攥着半根没吃完的香蕉,火眼金睛瞪得溜圆!
黑疫使速度最快,几乎是瞬移般出现在客厅入口,枯寂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、近乎失态的凝重,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死死锁定在我身上,瞳孔深处寂灭莲华的虚影疯狂闪烁!
不过也不怪他们,实在是眼前的景象太过骇人。
我盘坐在地板上,浑身湿透,睡衣紧紧贴在身上,勾勒出肌肉虬结、血管暴突的轮廓,皮肤上布满狰狞的暗红色纹路,如同刚从血池里捞出来,又被汗水彻底冲刷了一遍。地板上,以我为中心,一圈混杂着暗红血丝的诡异白霜正在缓缓融化,留下湿漉漉、黏糊糊的痕迹。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、汗味,还有一种……令人极度不安的、冰冷邪异的辐射感!
更诡异的是我的状态——身体微微颤抖,脸色苍白如纸,额头青筋还在跳动,但眼神……却是一种强行支撑的、劫后余生的清醒!与这惨烈外表形成了极其矛盾的对比。
“安如!”苏雅的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,就要扑过来。
“别过来!”黑疫使枯寂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严厉,一步跨出挡在苏雅身前,枯瘦的手掌上寂灭气息流转,警惕万分地盯着我,语气又快又急:“小子!怎么回事?!你身上……这股邪气……浓得化不开了!比那玉盒里的玩意儿还冲!那血晶呢?!它出问题了?!”
他敏锐地捕捉到了那几乎与我自身灵力纠缠在一起的、源自共工之血的冰冷邪气!
齐天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,火眼金睛在我身上扫视,猴脸上满是惊疑不定:“小子?你……你把自己泡血晶里腌入味了?”
我艰难地抬起头,扯了扯嘴角,想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,却因为肌肉的抽搐而显得极其僵硬和扭曲。喉咙干涩沙哑,每一个字都像是砂纸摩擦:“没……没事……呼……”
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体内翻腾的虚弱感和那被封印在金丹光膜下、依旧蠢蠢欲动的冰冷怨念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:
“就是……今晚被那玩意儿膈应得睡不着……想着……能不能试着……把它给‘处理’掉……”
“结果呢?!”黑疫使几乎是吼出来的,假正经彻底没了,只剩下后怕和愤怒,“你把自己当焚化炉了?!”
“嗯……”我艰难地点点头,感觉脖子像生锈的轴承,“没处理掉……反倒让它……钻我脑袋里去了……”
“什么?!”苏雅失声惊呼,脸色瞬间煞白。齐天也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……不过,现在没事了。”我喘着粗气,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,甚至带上了一丝……诡异的亢奋?“压下去了!而且……感觉……好像……功力还大进了?”
说着,我尝试着抬起依旧有些颤抖的右手。意念微动,试图调动一丝灵力。
然而,出现的并非熟悉的赤红火焰,也非纯净的金色灵光!
嗤——!
一缕极其诡异、极其深邃的黑色火焰,毫无征兆地从我掌心窜起!
这火焰并非燃烧,更像是在吞噬着周围的光线!它跳跃着,边缘带着一种不祥的暗红血芒,散发着冰冷与灼热交织的诡异气息!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它扭曲、吸扯进去!
我“惊喜”地看着掌心跳动的黑炎,对着脸色剧变的黑疫使,用一种混合着疲惫和强行兴奋的语气说道:“大师,你看!这……这算不算炼化了?我感觉……浑身充满了力量!好像……已经摸到金丹之上的门槛了?”
“炼化个屁!”黑疫使气得差点跳起来,枯寂的脸都扭曲了,指着那缕诡异的黑炎,声音都在抖,“这他娘的是炼化?!这是引狼入室!是把自己腌成了邪气罐子!这黑火……分明是那邪血怨念和你自身灵力被强行糅合、扭曲后的怪物!带着共工的暴虐和毁灭气息!小子!你……你真是胆大包天!这血晶的邪气层次,比本座全盛时期的气息都古老暴戾!你居然敢直接往自己身上招呼?!你是嫌命长还是踩了逆天的狗屎运没被撑爆?!”
齐天在一旁,看着那缕诡异的黑炎,脸上的惊疑慢慢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……看傻子捡到宝的复杂表情。他挠挠头,啧啧两声:“嘿!小子,你这……该不会是看到那玩意儿太邪乎,是个‘好东西’,就想自己私吞了吧?结果差点把自己搭进去?”
“私吞你个头!”我气得啐了他一口,掌心的黑炎因为情绪波动猛地蹿高了一截,吓得我赶紧强行压灭。这一动气,又牵动了内伤,忍不住咳了几声。
“李!安!如!”
一声带着哭腔、愤怒和后怕的尖叫在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