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没吃饱吧?”我看着她瘦削的肩膀,叹了口气,对老板招招手,“再来一份叉烧拉面,多加叉烧,再烤两串鸡肉串。”
食物很快上来。小野葵这次吃得慢了些,但依旧很认真,仿佛每一口食物都在填补刚才的惊吓和消耗的体力。
等她吃得差不多了,我才开口,尽量让语气平和些:“刚才…怎么回事?你怎么会招惹上那种人?”
小野葵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,低着头,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:“我是京都大学二年级的学生。我爷爷…得了很严重的肾病,需要长期透析,还有可能要做手术…家里积蓄早就花光了,还欠了很多债。我白天在游乐园做服务生,晚上…晚上就去新宿那边的酒吧打工,当陪酒小姐…” 她飞快地抬头看了我一眼,眼神里带着羞耻和倔强,“但我只陪客人喝酒聊天!不做其他事情的!真的!”
她深吸一口气,继续道:“今晚…那几个客人是店里的常客,出手还算大方。他们说…说想换个地方喝第二轮,吃点东西,还说…会给我很多小费。我…我一时贪心,想着爷爷下个月的医药费还没着落,就…就跟着他们出来了。没想到…他们根本没想好好吃东西,直接就把我往巷子里拖…” 说到这里,她的声音又开始发抖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“唉…” 我揉了揉眉心。又是一个被生活逼到墙角的可怜人。这种故事,在哪个世界都不少见。我刚想不痛不痒地安慰几句“以后小心点”、“注意安全”之类的话。
小野葵却猛地抬起头,那双还带着泪痕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,里面充满了孤注一掷的勇气和卑微的祈求:“先生!您…您这么厉害,那些混混在您面前就像蚂蚁一样!您还认识那些…那些黑衣人(指暗河成员)!您一定是非常非常有钱有势的大人物吧?”
我心里咯噔一下,感觉有点不妙。
果然,她下一句话如同惊雷:“先生!求求您!借给我一笔钱!只要能救我爷爷!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!我…我可以做您的女朋友!我很听话的!” 她说完,脸颊瞬间涨得通红,但眼神依旧死死盯着我,带着豁出去的决绝。
“噗——咳咳咳!” 我刚喝的一口面汤差点喷出来,呛得直咳嗽。做…做我女朋友?这都哪跟哪啊?!
我这边还没缓过气,更惊悚的来了。
小野葵见我剧烈咳嗽,似乎没说话(被噎住了),以为我对“女朋友”这个条件不满意,脸上血色瞬间褪去,变得惨白。她咬了咬下唇,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,带着巨大的羞耻和绝望:“如果…如果先生觉得不够…我…我还是干净的…只要您愿意救爷爷…我…我可以陪您睡觉…” 说完,她死死闭上眼睛,身体微微发抖,仿佛等待审判。
“噗——!!!”
这次不是我,是对面的黑疫使!他正优雅地(试图)用筷子夹起一块萝卜,听到“陪您睡觉”四个字,手一抖,萝卜“吧嗒”掉回碗里,溅起几滴汤汁。他那张墨蓝色的脸瞬间精彩纷呈,震惊、无语、外加一丝看好戏的促狭。
然后,这位曾经的西天瘟神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唰地掏出了他那部最新款的智能手机(虽然用得还不利索),点开苏雅的微信头像,按住语音键,用他那刻意压低的、带着夸张“震惊”和“告密”意味的语调,用字正腔圆地日语对着话筒喊道:
“苏小姐!大事不妙!李老板当街英雄救美!美少女感恩戴德!现在要以身相许!亲口说要陪他睡觉!速来美食街捉奸!!!”
语音发送成功!
“我操!秃驴你大爷的!!!” 我魂儿都快吓飞了!这要是让苏雅听见还得了?!我他妈跳进东京湾也洗不清了!我顾不得形象,猛地扑过去抢手机!
黑疫使敏捷地往后一缩,把手机藏到身后,墨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恶作剧得逞的光芒,嘴角甚至还勾起一丝极其欠揍的弧度:“李施主,急什么?苏小姐听听实话而已。”
“实话你个头!快删了!” 我气急败坏,恨不得掐死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瘟神。这要是传到苏雅耳朵里,以她那理性包容外表下偶尔爆发的醋劲儿,我今晚怕是要睡大街!
就在我和黑疫使为了手机展开“激烈争夺”(主要是他躲,我抢,还不敢用灵力怕把手机捏爆)时,旁边的小野葵已经完全懵了。她看着我们俩这完全不符合“大人物”形象的举动,听着“捉奸”、“陪睡”这些字眼,小脸一阵红一阵白,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她终于意识到,自己刚才情急之下的提议有多么荒谬和…不合时宜。
“对…对不起!先生!是我…是我胡说八道!我…” 小野葵慌乱地站起来,连连鞠躬道歉,眼泪又要掉下来,“我…我这就走!打扰您了!对不起!” 她转身就想跑。
“站住!” 我好不容易暂时放弃抢夺手机(主要是黑疫使躲得太灵活),一把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