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雅:“!!!” 嘴巴张成了o型,手里的“灵气探测器”差点掉地上。
我:“……” 感觉后脖颈子凉飕飕的。猴哥!您管这叫“聊胜于无”?这玩意儿捅人身上,效果绝对比金箍棒差不了多少!还是带放血槽的!
齐天手腕一收,晾衣杆“唰啦”一声缩回原状,恢复了那副人畜无害的晾衣服模样。他掂量了一下,似乎还算满意,随手就把这根“大圣平替·晾衣杆版·如意金箍棒”塞进了苏雅那个已经快爆炸的登山包侧面网兜里。
“路上防身。”他言简意赅,仿佛只是塞了把折叠伞。
苏雅看着自己登山包上那个崭新的、边缘光滑的对穿孔,又看看网兜里那根闪着寒光的不锈钢管,默默地把那包“压缩灵石”掏出来,塞进了自己随身的挎包最里层——离那根晾衣杆越远越好。
第二天清晨,机场。
人流如织,广播声此起彼伏。齐天戴着那顶压得低低的渔夫帽,裹在宽大的冲锋衣里,努力降低存在感,但那股子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和过于苍白的脸色,还是引得几个安检员多看了几眼。
过安检门时,“滴滴滴”的警报声响成一片。
“先生,请把口袋里的金属物品取出。”安检小哥礼貌地说。
齐天皱着眉,极其不情愿地、像掏暗器一样,慢吞吞地从内兜里掏出那张崭新的身份证,又从工装裤兜里摸出几个…小石子?(哪来的?)最后,在安检小哥“还有吗”的追问下,才极其不耐烦地把那根塞在背包侧面的不锈钢晾衣杆抽了出来。
“……” 安检小哥看着这根在x光机里呈现为一条笔直亮线的“棍状物”,又看看齐天那张写满“凡人真麻烦”的脸,嘴角抽搐了一下,最终还是挥挥手放行了。大概是把这当成了某种…行为艺术道具?
候机厅,巨大的落地窗外,钢铁巨鸟起起落落。
齐天坐在塑料椅上,身体依旧挺得笔直,像块不合时宜的石头。他透过墨镜(苏雅强行给他戴上的),沉默地看着窗外一架腾空而起的飞机,暗金色的瞳孔深处,映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和远去的云层。
苏雅捧着平板,手指飞快滑动,屏幕上密密麻麻是西域圣僧寺周边的卫星地图和民俗志摘要,嘴里念念有词:“…海拔…气候…能量逸散模型预测…”
我靠在椅背上,胸口旧伤在气压变化下隐隐作痛,看着身边这两位画风迥异的“战友”——一个赛博考古学者,一个拎着晾衣杆的末路妖王。
“猴哥,”我捅了捅旁边石化般的齐天,压低声音,带着点恶作剧般的兴奋,“马上就能去给你那‘好师傅’…上香了!激动不?”
齐天缓缓转过头,墨镜遮挡了他大部分表情,只有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冰冷的、带着血腥味的弧度。
“嘿嘿…”他喉咙里滚出低沉的、如同砂轮摩擦的笑声,“几百年了…俺老孙…可想死他老人家了…”
他顿了顿,目光似乎穿透了候机厅的穹顶,望向了西北方向那片广袤而神秘的土地,声音轻得像一阵阴风,却又带着千钧的重量:
“这次…俺得给他老人家…好好…整…点…赛博…大活儿!” (他似乎在努力理解并运用新词汇,效果惊悚)
广播响起,登机的提示音如同出征的号角。
掀天同盟西域“上香”团,拎着塞满压缩饼干、灵气探测器和平替版金箍棒的行李,揣着赛博身份证,正式启程。目标:圣僧寺。任务:给金蝉子“上香”。气氛:抽象中透着肃杀,荒诞下藏着血光。
飞机降落在西域边陲的喀拉苏市,干燥而热烈的风裹挟着沙尘和烤羊肉串的香气,瞬间糊了人一脸。城市不大,却有种粗粝的鲜活感。圆顶的清真寺与飞檐斗拱的汉式建筑混杂,裹着头巾的老人和穿着冲锋衣的游客在街头擦肩,维语、汉语、还有听不懂的方言在空气中搅拌。
“嚯!这羊膻味…够劲!”齐天一把扯下那顶碍事的渔夫帽,深深吸了口气,灰败的脸上竟泛起一丝久违的活气儿。他好奇地打量着周围,暗金色的眼珠子滴溜溜转,看什么都新鲜——街边冒着白烟的巨大馕坑,摊位上堆成小山的、色彩艳丽的干果,还有穿着民族服饰、裙摆旋得像朵花的小姑娘。
“猴哥,低调!低调!”我赶紧把帽子又给他扣回去,顺便压低了自己冲锋衣的领子。陈九安排的本地暗河接头人还没到,我们仨杵在机场门口,像三根画风突兀的路标。
“低调个甚!”齐天不满地嘟囔,但这次没再扯帽子,只是把帽檐往上推了推,露出那双兴致勃勃的眼睛,“比那憋屈的小破店…舒坦多了!空气…都是自在的!” 他甚至还学着旁边一个维族大叔的样子,叉着腰,挺了挺依旧有些佝偻的背,努力做出“我很本地”的姿态,可惜配上那身“xx旅行社”的劣质冲锋衣,效果十分抽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