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下防空工事?我的心猛地一沉。那种地方,地形复杂,空间扭曲,简直是布置陷阱和邪术祭坛的绝佳场所!
“具体位置?” 我追问,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。
“老道只能锁定大致区域。入口必然被重重伪装和污染结界覆盖,寻常手段难以发现。” 老道的声音带着一丝阴狠,“但……我们有钥匙。”
“钥匙?” 我愣住了。
老道那只握着二胡的手,缓缓抬起,枯槁的指尖,隔空指向我……不,是指向我的心口!那股阴冷的“视线”仿佛穿透了衣物,落在了那嵌入的瓷片之上!
没错,我的心口残留着许仙那瓷片的一小部分,怎么取都取不出来,就像是融合在血肉之中。
“许仙白素贞的悲愿瓷片……曾被通幽阁核心吸收,又被抛弃。它沾染过通幽阁最核心的污秽气息,也蕴含着能克制污染的纯粹‘悲愿’之力。它……是唯一能感应到同源污染核心的‘信标’,也是……唯一能穿透那贱人结界屏障的‘钥匙’。” 老道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笃定,“靠近她的‘心脏’,你会感觉到它的共鸣!它……会指引你!”
我下意识地捂住心口,那里传来一阵细微的、如同冰针游走般的悸动。瓷片……钥匙?
“找到入口,只是第一步。” 老道的声音变得极其凝重,甚至带上了一丝他自己可能都没察觉到的忌惮,“那贱人必然在那‘心脏’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。空间陷阱、污染侵蚀、砂砾傀儡……还有她自身的力量投影!硬闯,十死无生!”
“那怎么办?!” 刘邦的声音突然从我身后不远处传来!我猛地回头,才发现他和苏雅不知何时也悄悄跟了过来,此刻正躲在另一棵大树后面,显然听到了关键的对话。刘邦的脸上混杂着恐惧和一种豁出去的凶狠。
老道似乎毫不意外他们的出现,蒙布的脸转向刘邦声音的方向,发出一声阴冷的嗤笑:“怎么办?问得好!所以,需要‘饵’。”
“饵?” 苏雅的声音带着颤抖。
“一个足够大,大到让她无法忽视,必须亲自调动核心力量来应对的‘饵’!” 老道的嘴角再次扯出那个残忍的弧度,“比如……一个失去了力量庇护,如同丧家之犬般暴露在荒野中的……初代代言人?”
他指的是他自己!
“老道会故意泄露一丝行踪,引她上钩。” 老道的声音带着一种疯狂的决绝,“当她确信能将老道彻底抹杀,以绝后患时,她必然会调动‘心脏’的力量,甚至可能……将部分意志投影降临!那时,就是‘心脏’防御最薄弱、位置暴露最清晰的时刻!”
“而你!” 老道的“目光”再次死死锁住我,那无形的压力如同山岳般压来,“必须在她调动力量、意志投影降临的瞬间,依靠瓷片的指引,找到入口,潜入进去!在她最核心、最脆弱的‘心脏’处,给她致命一击!”
“这太冒险了!” 苏雅失声叫道,“万一……”
“没有万一!” 老道粗暴地打断她,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,“这是唯一的机会!唯一能彻底毁掉她的机会!老道会用命去当这个饵!你们呢?敢不敢用命去赌这把刀?!”
他拄着竹竿,向前猛地踏出一步,那股腐朽阴冷的气息如同实质般扑面而来,蒙布下的脸仿佛能穿透人心:
“小子!告诉老道!你们这群被仇恨烧红了眼的疯子,敢不敢赌上所有!跟老道一起,用命!去换那个贱人魂飞魄散!永世不得超生?!”
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公园里回荡,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疯狂邀约,也带着复仇之火焚尽一切的决绝。尽管戴着墨镜,但依然能感觉到冰冷的目光,死死地钉在我身上,等待着最后的答复。
昏黄路灯下,老道那蒙着布的、如同枯树皮般的脸,死死“盯”着我。他抛出的计划,疯狂、凶险,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和同归于尽的决绝。那声“敢不敢赌上所有”的质问,像烧红的烙铁,烫在每一个被仇恨灼烧的灵魂上。
空气凝固了几秒。公园里死寂一片,连风声都停了。
“干了!” 刘邦的声音率先炸开,嘶哑、破音,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狠劲。他从树后猛地跳出来,眼睛赤红,死死盯着老道,胸膛剧烈起伏,“妈的!老子这条命早该折在垓下了!活到现在都是赚的!只要能撕了那个贱人!拿命填!老子认了!”
苏雅紧跟着走出来,脸色依旧苍白,但眼神异常坚定。她紧紧抱着怀里的能量探测仪,仿佛那是她的武器和依靠,用力地点了点头,声音不大,却异常清晰:“算我一个!羽哥的仇……必须报!”
许仙没有说话。他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近处,站在阴影的边缘。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他紧绷的侧脸轮廓,镜片后的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