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许老弟,你看这个‘引气入体’的姿势,是不是有点像便秘?” 刘邦指着一张模糊的插图,一脸严肃。
许仙凑过去,推了推眼镜:“嗯…角度清奇。邦哥,我觉得你更适合这个‘五心朝天’式,接地气!”
“呸!老子要接的是仙气!不是地气!”
我懒得管这俩活宝的“修仙大业”。许仙的心思我懂,活了千年,身体却跟普通人一样脆弱,连个瞎眼老道都打不过(虽然最后靠群殴赢了)。
他想变强,想修炼哪怕一点点“修士”的感觉,不为别的,就为了那个渺茫的、关于白素贞残魂的念想。刘邦呢?纯粹是神仙梦碎了,退而求其次想当个“人仙”,顺便在孙二娘面前显摆显摆?谁知道呢。
我开始正常营业。心理咨询室的门铃这几天响得有点频繁。只是上门的客人……画风逐渐诡异。
第一位是个脸色苍白、挂着浓重黑眼圈的上班族,一坐下就神经质地抓着头发:“医生!我快疯了!连着七天!每天晚上都做同一个梦!梦见我躺在床上,天花板裂开,伸下来无数湿漉漉的树根!它们缠住我的脚踝,往我肉里钻!好痛!好冰!我想喊,喊不出声!醒来一看,脚踝上真的有青紫色的印子!您说!我是不是被什么树妖缠上了?!”
我:“……” 昨晚刚看了树仙的故事,你这梦来得挺及时啊!我努力维持专业微笑,开始分析压力过大、睡眠障碍、植物神经紊乱……心里的小本本默默记下:树根缠脚,青紫印痕。
第二位是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孩,一进来就哭得梨花带雨:“医生!我男朋友他…他疯了!他不知从哪弄来一面破铜镜,天天对着镜子发呆!还说什么里面有仙子在跟他说话!劝他成仙!让他抛弃我这个‘凡俗羁绊’!昨天…昨天他居然拿着刀,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胸口!说…说要用我的心头血开什么仙路!我吓死了!跑出来了!他是不是中邪了?!”
我:“……” 镜仙?心头血?开仙路?这剧本我熟!我一边安抚她报警寻求安全保护,一边分析可能的精神分裂前兆或邪教洗脑……心里的小本本再添一笔:古镜,仙子蛊惑,心头血献祭。
第三位是个神情恍惚的中年画家,抱着个画板:“医生…我的画…我的画活了!真的!我画完那幅‘月宫仙娥图’的晚上,就听见画里有女人在哭!第二天一看,画上的颜料…像血一样在往下淌!我…我还看到画里的仙娥,眼睛…眼睛在动!在瞪我!我是不是…是不是也快被吸进去了?” 他眼神惊恐,死死抱着画板,仿佛那是救命稻草也是催命符。
我:“……” 画皮仙?颜料变血?眼睛会动?我强忍着把“您这想象力不去写恐怖小说可惜了”的吐槽咽回去,严肃讨论幻觉、创作压力与可能的器质性问题……小本本上,血淋淋地又添一条:画作异变,人物活转,吞噬感。
送走这位“未来梵高”,我靠在椅背上,感觉后背有点凉。一天三个,个个跟苏叔叔笔记本里那些邪门成仙故事高度“撞梗”?巧合?这也太他妈巧了吧?巧得让人头皮发麻!
我走到窗边,想透透气。拉开百叶窗,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。街道上车水马龙,但我的目光却被街角几个晃悠的身影吸引了。
一个穿着黄澄澄、印着巨大二维码的“现代科技感”僧袍,拿着个手机似乎在直播化缘的和尚。
一个穿着皱巴巴道袍,背着把荧光绿塑料桃木剑,在煎饼果子摊前跟老板讨价还价的道士。
更远处,还有几个同样僧不僧、道不道,打扮得花里胡哨,在人群中显得格外扎眼的身影。
什么时候起,这城里多了这么多“出家人”?而且一个个……画风如此清奇?跟批发市场批发的似的。
我皱紧眉头,看着外面这光怪陆离的一幕,又想起这几天那些噩梦缠身、疑似“见鬼”、“遇仙”的客人。
空气中,又仿佛飘出刻在记忆深处的那股若有若无的……香火混杂着廉价电子熏香,还有一丝丝的诡异味道。
“老许!气沉丹田!是这里吧?” 刘邦盘腿坐在地毯上,肚子上的赘肉努力往里吸,憋得脸红脖子粗。
许仙推了推眼镜,对照着手机里一张模糊的古图:“邦哥,丹田在脐下三寸,你那位置…再往下点?感觉怎么样?有没有一股暖流?”
“暖流?” 刘邦翻了个白眼,“老子就感觉膀胱快炸了!还有这姿势,腿麻得跟不是自己的一样!这仙不修也罢!” 他骂骂咧咧地爬起来,一瘸一拐冲向厕所。
许仙无奈地摇摇头,自己倒是坚持盘坐着,闭着眼,眉头紧锁,似乎在努力感知着什么。
我没打扰他们,回到前台椅上坐着,心里却沉甸甸的。笔记本的邪门故事,加上今天这几个“撞梗”撞得头破血流的客人,还有楼下那些画风清奇的“大师”们……这一切像散落的珠子,被一根无形的线隐隐串联着,指向某个让人不安的方向。
下午,又来了个客人。是个穿着考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