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呦喂!大个儿你血口喷人!”刘邦不干了,跳着脚,“两千年前的烂账你翻个没完了是吧?老子现在是良民!良民!连鸡都不敢杀!再说那剑跟我有个屁关系!那是仿品!仿的!谁知道仿的谁!”
“够了!”我头大如斗,感觉血压蹭蹭往上涨,“现在是翻旧账的时候吗?!小曼那边怎么办?”
许仙放下平板,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:“虞小姐的精神状态极不稳定,羽哥的剧烈反应和那把剑的异常…恐怕不是巧合。当务之急是有人立刻过去安抚她,防止情况恶化。项兄,”他看向项羽,语气不容置疑,“你现在这状态,去了只会雪上加霜。安如,你和苏雅去。”
“我?”我和苏雅同时指向自己鼻子。
“对。”许仙点头,“安如你是心理咨询师,专业对口。苏雅是女性,又算是她的朋友,更容易让她放松。我和羽哥、邦哥留在这里,研究一下这把‘邪门’的剑。”他弯腰,用一块干净的布小心地包起那把仿古剑,动作谨慎得像在处理炸弹。
我看向项羽,他还死死瞪着那把剑,拳头捏得咯咯响,但好歹没再往外冲。他喘着粗气,猛地看向我,眼神复杂得要命,愤怒、恐惧、担忧…最后都化成一种近乎哀求的焦灼:“安如…护好她!孤…我求你!”
“放心!”我拉起还在懵圈的苏雅,“苏雅,走!抄近路!”
一路风驰电掣,我和苏雅赶到虞小曼租住的公寓楼下时,心里那点侥幸彻底没了。虞小曼住的这栋楼,位置有点偏,路灯坏了好几盏,周围黑黢黢的。更要命的是,我手机导航刚导到楼下,屏幕突然疯狂闪烁,然后直接黑屏重启了!苏雅的手机更绝,直接显示“GpS信号弱,请移至开阔地”。
“见鬼了…”苏雅看着黑漆漆的手机屏幕,声音有点抖,“这地方…导航从来没出过问题啊?”
我心里警铃大作。不会又是天庭吧,那些王八蛋最喜欢搞这种小动作!断你信号,制造点小麻烦,让你疑神疑鬼。我强作镇定:“别管导航了,几楼几号还记得吧?直接上!”
冲进虞小曼的公寓,眼前的景象让我和苏雅都倒吸一口冷气。
客厅没开大灯,只点着一盏昏暗的落地灯。虞小曼蜷缩在沙发角落里,身上裹着厚厚的毯子,还在瑟瑟发抖,脸色白得像纸,眼神涣散,嘴唇都咬破了。最诡异的是天花板——干干净净,雪白一片,哪有什么血?
“小曼!小曼!是我们!”苏雅赶紧跑过去,蹲在她面前轻声呼唤。
虞小曼像是被惊醒,猛地抬头,看清是我们,眼泪唰地就下来了,一把抓住苏雅的手,指甲都掐进肉里:“苏雅姐!李医生!血…好多血…还有马蹄声…就在外面…还有他…他自刎了…”她语无伦次,浑身冰凉。
我环顾四周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极淡、若有似无的铁锈味…像是血干了很久的味道?窗户关得好好的,外面静悄悄的,哪来的马蹄声?
“小曼,看着我。”我蹲到她面前,用尽量平稳的声音引导,“你现在很安全。我和苏雅都在。没有血,天花板很干净。也没有马蹄声,外面很安静。告诉我,你刚才在做什么?睡觉吗?”
“我…我没睡…”虞小曼抽泣着,眼神惊恐地瞟向茶几,“我…我在回看剧本…《垓下悲歌》最后那场戏…虞姬自刎…看着看着…就感觉好冷…然后…然后天花板就开始滴血…红的…热的…好多…好多…”她指向茶几。
我和苏雅顺着她的手指看去。茶几上摊开放着一本打印的剧本,翻到最后一页——“霸王别姬”。剧本旁边,放着一杯喝了一半的水。杯子底下压着一张…照片?
苏雅眼疾手快,小心地把那张照片抽了出来。借着昏暗的灯光,我们看清了照片的内容——是剧组拍的一张定妆照,项羽穿着乌金甲,手持画戟(道具),眼神悲怆地看着前方。照片背景是后期合成的古战场,一片肃杀。
照片本身没什么,但问题在于,照片上项羽的脖子上,靠近下巴的位置,被人用红笔…画了一道刺眼的、歪歪扭扭的血痕!
“这…谁干的?!”苏雅的声音都变了调。
虞小曼茫然地摇头:“我不知道…我拿出来看的时候…还没有…”
一股寒意瞬间从我的尾椎骨窜上天灵盖!这绝对不是巧合!有东西…或者有人…在搞鬼!目标就是项羽和虞小曼!通过这把邪门的仿古剑,通过诡异的噩梦,通过这张被动了手脚的照片!
就在这时,我的手机响了,是许仙。我立刻接通,按了免提。
“安如,情况如何?”许仙的声音依旧冷静,但背景音里隐约传来项羽暴躁的低吼和刘邦劝架的声音。
“人吓坏了,天花板没血,是幻觉。但她剧本旁边有张羽哥的定妆照,被人用红笔在脖子上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