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块满是腥气的罪证同样眨眼间消失无踪。
做完这一切,江奔宇没有丝毫停顿。他从驾驶室后座的夹层里拖出早已备好的两只空水桶,快步走到车底悬挂的巨大水箱旁。旋开水箱盖,一股温热的蒸汽腾起,他利落地接满两桶水。然后,拎起水桶,奋力将水泼向空空荡荡的车厢内部。哗啦!刺鼻的腥味随着水流的冲刷,混合着血水和油脂的泡沫在地板缝隙间流淌、扩散、变淡。再泼!更多的水流冲刷着金属地板和挡板。直到将两桶水都泼完,用拖把反复刮擦几遍,车厢内部虽然依旧湿漉漉的,但那些显眼的红色痕迹、油污、以及令人不安的生肉气息,已被冲刷、稀释得几不可闻,只留下冲刷后的水痕和一片湿冷。
满意地检查了一下成果,江奔宇长长吁了口气,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。他关好车厢门,再次跳上驾驶座。卡车再次启动,引擎的声音恢复了平稳。这辆刚刚进行完一场惊心动魄交易的“空车”,现在看上去干净得如同刚跑完一趟普通货运一般,重新汇入了渐有车流的道路,平稳而坚定地驶向它的下一站——钱沐风下车的那栋,在黎明微光中轮廓渐渐清晰起来的大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