肥羊”,此刻毫无遮掩地暴露在贪婪的视线下离开。
江奔宇对此心知肚明,却恍若未觉。他步履从容,朝着印象中那个挂着昏黄煤油灯的入口方向稳步走去。每一步都踏得沉稳,不给那些在暗处窥伺的目光任何可乘之机的信号。
顺利挤出那狭窄幽暗的入口豁口,重新踏上河堤上相对开阔、能感受到微风吹拂的泥土小路。他脚步丝毫未停,反而加快了几分,迅速远离那片摇曳着鬼火的区域。直到确定自己完全脱离入口的可视范围,转入一个草木更加茂密的拐弯处,他才闪电般停下。
再次确认四周寂静无人,他一把扯下头上的粗麻布,迅速脱下那件宽大的旧工装。这两件东西被他随手丢进随身携带空间深处——连同这个伪装身份一起消失。下一刻,他熟悉的深色外套已经重新套在身上。意念微动,那辆标志性的二八杠“永久”牌自行车已然稳稳地出现在旁边的土路上。
翻身上车,链条发出熟悉的咔啦声响。车轮碾过松软的河堤泥土,留下浅浅的辙印。江奔宇没有回头,沿着来时的路,朝着招待所的方向奋力蹬去。
背后黑市所在的那片被低矮丘陵半遮蔽的河谷洼地,只剩下几点微弱不明的火光和无数双在黑暗中闪着幽光的眼睛,无声地注视着黑市江奔宇堆放物资的黑暗角落。他们心里都有一个巨大的疑问,东西呢?没看到有人搬运东西出去的啊?刚才那个黑袍人就单独一个人又出去的啊?真是见鬼了。
黑夜并未结束,这笔在暗影中完成的巨大交易,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,涟漪才刚刚开始扩散。风从耳畔呼啸而过,带着深夜的寒意和一种难以言喻的、混浊不明的回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