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的血点子。
做完这一切,他开始专注于真正的“正事”——处理那三大桶猪下水。他挽起袖子,走到灶边。秦嫣凤已经按照指示架好了锅,冷水下了猪杂,加了姜酒,灶火也烧得正旺,水面上开始泛起灰白的浮沫。秦嫣凤正拿着一柄长柄大漏勺,聚精会神地撇着沫子。
江奔宇则利用身体的遮挡,看似在背篓里翻找,实则是从随身空间里拿出处理猪杂所需的“秘密武器”——一个用多层纱布裹得严严实实的、散发着浓郁复合香气(草果、八角、桂皮、香叶、丁香……)的香料包,还有一瓶酱油、老抽、料酒,甚至连一小包冰糖和几块洗净的老姜、大蒜、葱段都“顺手”拿了出来。他一边指导秦嫣凤继续撇沫(“这步是关键,撇得越干净,最后味儿越纯正,煮出来的样子也干净”),一边开始着手复杂的卤制工序:
1. 精细处理(秦嫣凤主要帮手): 首先,他指导秦嫣凤将最难处理的猪大肠翻面,用粗盐和干面粉反复大力搓揉挤压每一寸褶皱,去除内壁粘液和异味,几乎要洗搓掉一层皮;猪肝和猪心则换到大盆里用大量清水浸泡,反复换水多次,力求泡出血水直至水质相对清澈;最难弄的是猪肺,需要像灌气球一样,对着管子多次灌满清水再用力揉捏挤出脏污,反反复复,直到灌进去的水不再发红变浑浊……整套处理流程繁琐、耗时、费力气,双手不可避免地沾满油腻和混合气味。
2. 再次焯水提纯: 处理后的猪杂重新冷水下锅,加新姜片、倒入足量料酒,中火烧至沸腾,仔细撇去新产生的浮沫。完成后捞出所有焯过水的猪杂沥干备用。此时锅中漂浮的只剩清澈油亮的水和少许姜片。
3. 调制灵魂卤水(江奔宇亲掌勺): 倒掉浮沫水,清洗大锅。重新倒入足量清水。江奔宇拿起那个沉甸甸、香味扑鼻的秘制香料包,郑重地投入锅底。然后依次倒入深褐色的酱油提鲜、粘稠的老抽上色、醇香的料酒去腥提味,再捏碎几块黄冰糖撒入锅中提鲜增亮。最后,厚姜片拍散、大蒜头去皮整颗丢入、一把青翠葱挽成结投入其中。大火烧开锅,汤色由浅转深,复合的香料气息迅速激发出来,弥漫了整个小院。水沸后,江奔宇将柴火撤去一些,让锅维持在小火慢煨的状态,对秦嫣凤解释道:“这步叫养汤,让香料的味道慢慢熬进水里头,急不来的,最少得滚一刻钟,香味才能浸透了。”
4. 精细卤制成味: 熬煮好的卤水散发着诱人的琥珀色光泽和扑鼻异香。江奔宇这才将沥干的猪头、猪杂(肠、肚、心、肝、肺)悉数放进锅中。“先中火,让卤水滚起来,顶个二十分钟左右,把外面熟透了,也封住里面的汁水。”他盖上厚重的木锅盖,留了条缝防止溢出。灶膛里响起哔剥的柴火声。时间到了,他又熟练地调整火候,撤掉几根旺柴,只留温和的余烬热量:“现在转小火,慢慢煨它三四十分钟,让卤味往里面走,钻到每一丝肉缝里去,这叫入味。”他交代秦嫣凤看着点火,保持锅里卤汁轻微翻滚出鱼眼泡的状态最佳。
5. 浸泡定味(关键收尾): 待到时辰足了,江奔宇揭开锅盖,一股更加醇厚复杂、直抵神魂的浓香瞬间爆炸开来,连许琪都忍不住凑过来深吸了一口,叹道:“我的老天爷,还是熟悉的味道,这味儿太馋人了!”江奔宇满意地用筷子戳了戳较厚的猪头肉,轻轻一扎就透了,软烂刚好。他直接“噗”一声吹熄了灶膛里最后一点火星。“行了,熄火!就这样,让它继续泡着,”他郑重叮嘱守在锅边、眼神发亮直咽口水的秦嫣凤,“最少浸它一两个钟头!锅盖盖严实了,别凉着,就让它舒舒服服地泡在热汤里睡一觉。这浸透的功夫,比前面煮还要紧!味道能不能彻底钻进去,全看这道。你别心急捞起来啊!”
处理完锅底最后一点火红的余烬,江奔宇直起腰,长出一口气。他抹了把额头的汗水,抬眼望向村西连绵的青山。初升的太阳已经越过山顶,将山脊染上一道金边。山林深处,还有更大的“货”和更重要的“窝点”等着他们去处理。
“龙哥,带上肉粥”江奔宇招呼早已整理好行装的覃龙,拿起靠在门边沾着泥土的长柄砍柴刀,“咱们进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