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在生我气?”他把糖葫芦递过去,山楂裹着晶莹的糖衣,在阳光下闪着光。
小燕子哼了一声,却诚实地接过来咬了一大口,酸得眯起眼睛:“谁让你跟那个采莲走那么近?”
“我不是都跟你解释过了吗?”永琪挨着她坐下,指尖不自觉蹭过她被糖霜沾亮的唇角,“她一个孤女,我总不能见死不救。”
“那也不能让她整天‘永琪公子’挂在嘴边!”小燕子腮帮子鼓鼓的,像只藏了食物的松鼠,“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!”
永琪被她气笑了,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:“那以后我让她改叫‘五阿哥’,这样你满意了?”
“这还差不多。”小燕子得意地扬起下巴,忽然想起什么,又凑近他小声问,“你真的……只喜欢我一个?”
永琪心头一软,扳过她的肩膀认真看着她的眼睛。晨光落在她眼里,像揉碎了的星子,亮得惊人。“小燕子,”他声音低沉而郑重,“从在围场第一次见你,我就觉得你跟别人不一样。你闯祸时像只炸毛的野猫,笑起来又像偷了鸡的狐狸……”
“喂!你才是狐狸呢!”小燕子伸手去拧他胳膊,却被他反手握住。
“可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。”永琪握紧她的手,掌心的温度烫得她心尖发颤,“不管是闯祸的你,还是傻笑的你,都是我心里独一无二的小燕子。”
小燕子的脸“腾”地红了,抽回手往他怀里塞了颗糖葫芦:“油嘴滑舌!”嘴上骂着,眼角的笑意却藏不住,像初春解冻的溪流,哗啦啦淌了满眶。
船行至正午,靠岸补给。这镇子临江而建,码头上挤满了商船,吆喝声、船笛声混着江风,热闹得像一锅沸腾的水。乾隆兴致正好,带着众人在镇上闲逛,不知不觉走到一处临江的酒楼。
酒楼前的空地上围了不少人,原来是几个乡绅正摆着诗会。红木桌上铺着宣纸,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正摇头晃脑地念着:“江风送远帆,落日染青山……”
乾隆驻足听了片刻,转头对紫薇笑道:“紫薇,你也来一首?”
紫薇略一颔首,走到桌前。众人见她眉目清雅,虽穿着素衣却难掩风华,都好奇地静了下来。她提笔蘸墨,腕间银镯轻轻晃动,笔尖落纸时,墨香混着江风漫开来:
“潮来千帆动,潮去一鸥闲。
心随云水远,意共海天宽。”
字迹清丽挺拔,诗句更是意境开阔,比刚才那老者的酸文不知高出多少。围观的人顿时爆发出喝彩,连那几个自命不凡的乡绅也拱手赞叹:“姑娘好才情!”
乾隆捋着胡须,眼中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:“好一个‘心随云水远’,果然是朕的好女儿。”
紫薇脸颊微红,刚要退回,却见小燕子挤到桌前,拿起毛笔在纸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人,旁边写着:“这个小燕子,打倒大坏蛋!”
众人先是一愣,随即都笑了起来。乾隆被她逗得朗声大笑:“你啊,就知道胡闹!”嘴上说着,眼里的宠溺却浓得化不开。
尔康站在人群后,看着被乾隆护在身前的紫薇,眉头又悄悄蹙起。方才皇上那句“好女儿”说得情真意切,可他总觉得,皇上看紫薇的眼神里,除了父爱,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,像蒙在雾里的火苗,看着微弱,却能燎原。
几日后,队伍行至一处繁华市集。街道两旁摆满了摊位,丝绸铺的幌子与小吃摊的油烟缠在一起,孩童拿着风车跑过,银铃般的笑声惊飞了檐下的鸽子。
“皇阿玛你看!那个糖画捏得像不像你?”小燕子指着一个画着胖娃娃的糖人,笑得前仰后合。
乾隆敲了敲她的脑袋:“没大没小。”
紫薇正看着一个卖香囊的摊位,绣着并蒂莲的锦袋在风中轻轻摇摆。她拿起一个,指尖刚触到丝线,就听见身后传来苍老的吆喝:“茶叶蛋——热乎的茶叶蛋——”
回头时,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妻正推着小车走过,竹篮里的茶叶蛋冒着热气。乾隆笑着走上前:“来十个。”
老夫妻应着,手却在围裙下悄悄动了动。就在紫薇转身的瞬间,那老婆婆突然从篮子底下抽出一把短刀,寒光直刺乾隆心口!
“皇阿玛小心!”紫薇几乎是本能地扑了过去,身体像一片羽毛挡在乾隆身前。刀锋入肉的声音很轻,却像惊雷炸在每个人耳边。
“紫薇!”尔康的声音劈裂了嘈杂的市集。
变故陡生!方才还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变了脸,挑夫扔下担子抽出藏刀,货郎掀翻摊子露出弩箭,连抱着孩子的妇人都从襁褓里摸出了短匕——整个市集,竟全是刺客!
永琪拽着小燕子翻滚到货摊后,拔剑时手臂被划开一道血口:“保护皇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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