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进城镇,就听见一阵锣鼓声。只见前方围了许多人,抬头望去,一座高楼上挂着红绸,上面写着「抛绣球招亲」四个大字。
「哇!抛绣球!」小燕子眼睛一亮,拉着紫薇就往前挤,「我在话本里看过这个!说的是姑娘把绣球抛给谁,就要嫁给谁!」
永琪想拉住她,却被她甩开:「怕什么?看看又不碍事!」
高楼上站着一位红衣姑娘,生得眉目如画,正含羞带怯地看着楼下。她父亲站在一旁,高声道:「各位乡亲,小女年方十八,今日抛绣球招亲,无论贫富贵贱,只要接住绣球,便是我王家的女婿!」
话音刚落,楼下顿时沸腾起来,年轻男子们个个摩拳擦掌,跃跃欲试。
小燕子看得兴起,对永琪道:「永琪你看,那姑娘长得不错吧?要不你也去试试?」
永琪脸一红:「别胡说!」
正说着,那姑娘拿起绣球,闭上眼,猛地往楼下一抛。绣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,朝着人群密集处飞去。
「抢啊!」众人蜂拥而上,你推我搡,乱作一团。
小燕子看得心痒,突然纵身一跃,竟从人群头顶飞了过去,稳稳抓住了绣球。
「好!」有人喝彩。
王家老爷一愣,随即笑道:「这位姑娘好身手!只是……」
小燕子才不管这些,她拿着绣球,看了看高楼上的姑娘,又看了看人群中的永琪,突然把绣球往永琪抛去:「永琪,给你!」
永琪吓了一跳,急忙伸手去接,谁知脚下被人一绊,绣球脱手而出,又飞了回去。小燕子伸手接住,再抛,永琪再拨,两人你来我往,竟玩了起来。
「小燕子!别闹了!」尔康急道。
可小燕子哪里听得进去,她正玩得高兴,手一抖,绣球竟朝着人群外飞去。那里有个衣衫褴褛的少年,正蹲在地上乞讨,听到动静抬头,绣球不偏不倚,正好落在他怀里。
全场瞬间安静下来。
王家老爷的脸色变得很难看:「这……这怎么回事?」
那少年捧着绣球,一脸茫然,随即反应过来,吓得把绣球往地上一扔,拔腿就跑。
小燕子这才知道闯了祸,吐了吐舌头:「我不是故意的……」
王家的家丁正要去追,乾隆上前一步:「且慢。」他看了看那少年远去的背影,又看了看王家老爷,「这位老爷,抛绣球招亲,本就是天意。既然绣球落在那少年手里,便是缘分,何必强求?」
王家老爷认出乾隆衣着不凡,不敢得罪,却又不甘心:「可是……他只是个乞丐啊!」
紫薇轻声道:「老爷,莫欺少年穷。当年韩信还受胯下之辱,后来不也成了一代名将?说不定这少年只是时运不济,日后未必不能出人头地。」
乾隆点头:「紫薇说得有理。这样吧,我给你十倍的彩礼,这门亲事,就作罢如何?」
王家老爷一听有十倍彩礼,顿时眉开眼笑:「多谢这位老爷!您说的是,是小老儿糊涂了!」
一场风波就此平息。众人回到驿站,尔康忍不住训斥小燕子:「你今天太胡闹了!若不是皇阿玛和紫薇帮你圆场,后果不堪设想!」
小燕子耷拉着脑袋:「我知道错了……」
永琪叹了口气:「算了,下次注意就是。我们还是想想,怎么让皇阿玛开心,赶紧拿到特赦令。」
尔泰道:「我看皇阿玛对紫薇的才情很欣赏,不如让紫薇多陪他说说话,小燕子就负责逗他开心,双管齐下,说不定能成。」
正说着,令妃派人来请紫薇,说是乾隆想听她弹琴。紫薇眼睛一亮:「这倒是个机会。」
她跟着宫女来到乾隆房里,见乾隆正对着一幅画出神。走近一看,画上是一朵盛开的荷花,笔法清丽,颇有风骨。
「皇上,您在看什么?」紫薇轻声问。
乾隆回过神:「哦,这是朕年轻时画的,想起一些往事。」他看向紫薇,「你来得正好,再弹一曲吧。」
紫薇坐下,刚要拨弦,突然想起什么:「皇上,臣女斗胆,想为您唱首歌。」
乾隆饶有兴致:「哦?你还会唱歌?」
紫薇点头,清了清嗓子,唱起了夏雨荷教她的那首《雨荷曲》:「夏雨荷,荷映雨,雨打荷叶珠滚圆……」
乾隆的脸色渐渐变了,他猛地站起来,紧紧盯着紫薇:「你……你怎么会唱这首歌?」
紫薇心里一紧,知道机会来了,却故意装作茫然:「这是臣女小时候听一位老婆婆唱的,皇上也听过吗?」
乾隆的眼眶有些发红,他走到紫薇面前,声音颤抖:「那老婆婆……她是什么样子?」
「臣女记不清了,」紫薇低下头,「只记得她总说,有位故人,像这荷花一样,出淤泥而不染。」
乾隆沉默良久,突然叹了口气:「罢了,你下去吧。」
紫薇退出房外,心还在砰砰直跳。尔康一直在外面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