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的铁链锁住了紫薇的手腕,她拼命挣扎,嘴里还在喊着:“我有信物!烟雨图、荷花帕……都在小燕子那里!你们让皇上出来,我要跟他对质!”
官兵们哪肯听她疯言疯语,抡起鞭子就抽了下去:“闭嘴!再敢胡叫,打断你的腿!”
鞭子落在背上,火辣辣的疼。紫薇疼得蜷缩在地,眼泪混着尘土滚落,心里的绝望比伤痛更甚。金琐扑上来想护住她,却被官兵一把推开,摔倒在路边。
“住手!”一声厉喝陡然响起。
官兵们动作一滞,只见一骑快马停在路边,马上的青年穿着侍卫服饰,面容俊朗,正是尔康。他刚从天坛回来,恰好撞见这一幕,见那姑娘虽衣衫褴褛,眼神却透着一股倔强,尤其是她喊出“夏雨荷”三个字时,绝非寻常疯妇。
“尔康大人!”官兵们认出他,连忙行礼。
尔康翻身下马,目光落在紫薇渗血的背上,眉头紧锁:“她犯了何罪?你们竟如此殴打一个女子?”
“回大人,这疯妇在祭天期间喧哗,还口出狂言,说……说还珠格格是假的,她才是皇上的女儿。”官兵喏喏地回话。
尔康心头一震。他本就对小燕子的身份存疑,此刻听这姑娘字字句句都提到关键,不由得更加怀疑。他看向地上的紫薇,见她虽狼狈,眉宇间却有种难言的清丽,与小燕子的粗豪截然不同。
“此人我带走审问。”尔康不容置疑地说道,“出了事,我担着。”
官兵们不敢违抗,连忙解开紫薇的锁链。尔康见她站不起身,便对身后的随从道:“把她扶上马车,带回府里。”又看向一旁哭哭啼啼的金琐,“你也跟着来。”
紫薇迷迷糊糊地被扶上马车,只觉得浑身剧痛,意识渐渐模糊。在彻底失去知觉前,她仿佛听见金琐在耳边哭喊:“小姐,你撑住啊……”
福伦府的偏院静悄悄的。紫薇躺在柔软的床榻上,背上的伤口已经被妥善处理,换上了干净的衣裳。她缓缓睁开眼,映入眼帘的是素雅的帐幔,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药香。
“你醒了?”尔康端着药碗走进来,见她睁眼,语气缓和了些,“先把药喝了吧。”
紫薇看着他,眼神里满是警惕:“你是谁?为什么要救我?”
“在下福尔康,是福伦大学士之子。”尔康将药碗递过去,“我听见你在街上喊的话,有些事想问问你。”
紫薇接过药碗,滚烫的药液烫得她指尖发麻,也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。她想起小燕子的背叛,想起母亲的遗愿,眼泪又涌了上来:“我……我叫紫薇,我娘是夏雨荷,皇上是我爹……”
“你说你娘是夏雨荷?”尔康追问,“那你可知晓夏雨荷的往事?比如她与皇上相识的经过,住过的地方?”
紫薇抬起泪眼,声音哽咽却清晰:“我娘说,她与皇上相遇在济南大明湖畔,那年皇上南巡,在‘宝月楼’住了三个月。我娘擅长画烟雨图,皇上喜欢她的画,还送了她一把檀香折扇,扇骨上刻着‘宝月楼’三个字。他们还一起种过一棵玉兰树,皇上说,等玉兰花开满枝头,就会回来接她……”
她的话与小燕子之前支支吾吾的叙述截然不同,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具体,连“宝月楼”的位置、玉兰树的品种都分毫不差。尔康越听越心惊——这些事,连皇上都只在极少数人面前提过,这姑娘若不是夏雨荷的女儿,绝不可能知道得如此详尽!
“那你为何不亲自去找皇上,反而让小燕子代劳?”尔康问道。
提到小燕子,紫薇的眼泪流得更凶了:“我本来是要自己去的,可刚到京城就生了重病,只能把信物交给小燕子,让她先去围场找皇上……我以为她是好人,没想到……没想到她竟自己当了格格!”
尔康沉默了。事情的脉络渐渐清晰:眼前这个紫薇,才是真正的格格,而宫里那个小燕子,不过是冒名顶替!他想起皇上对小燕子的宠爱,想起皇后的质疑,想起永琪和尔泰的疑虑,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凉——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,不知会掀起多大的风浪!
“你先安心在这里养病。”尔康站起身,语气凝重,“你的事,我会想办法处理。在我查明之前,万万不可再声张,否则不仅救不了你,还会连累更多人。”
紫薇看着他真诚的眼神,点了点头。她知道,自己现在除了相信眼前这个陌生人,别无选择。
而此时的景仁宫,小燕子正对着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发愁。令妃坐在她对面,耐心地教她用膳的规矩:“格格,用膳时不可发出声响,夹菜要夹自己面前的……”
小燕子撇撇嘴,拿起筷子夹了块红烧肉塞进嘴里:“哎呀令妃娘娘,太麻烦了!在大杂院的时候,大家抢着吃才香呢!”
令妃无奈地笑了笑:“入了宫,规矩总是要学的。不然让皇后娘娘看见了,又要挑你的错处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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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到皇后,小燕子顿时没了胃口:“那个老太婆,整天瞪着我,好像我欠了她钱似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