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传宗无奈地笑了笑,说道:“秀芝姐,你怎么还不去睡呀?你现在怀着孕呢,一个人得供两个人吸收营养,老是这样熬夜对身体可不好。”
他再次劝说道,“秀芝姐,你还是早点休息。”
李秀芝笑着站起身,说道:“我就想等你,咱们一起回房睡觉多好,而且我也不困,天天陪着你,心里踏实。”
易传宗无奈地回应:“秀芝姐,你也知道我在单位工作,还在出版社,出版了两本武侠小说。上班时间肯定没时间写东西,只有晚上夜深人静,灵感来了才能写。
所以我晚上一般没有早睡晚睡的固定习惯。但你不一样,你可不能这样。你尽量早睡。我不是答应你晚上回卧室睡,不在二楼留宿了嘛。”
说完,没等李秀芝回话,易传宗径直走到东耳房的卫生间。看到已经准备好的热水,他迅速脱了衣服,洗了个澡。
洗漱完后,他把衣服放在一旁,心想明天早上再洗。
当他出来,看到李秀芝还在等他,不知为何,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厌烦。他知道不该有这样的想法,可这股厌烦情绪还是难以抑制。
他面无表情地说道:“秀芝姐,衣服明天再洗吧!走,回去睡。”
李秀芝没察觉到易传宗脸色不好,听到他的话,立刻上去拉住易传宗睡衣的袖子,说道:“走,传宗,咱们一起回卧室去休息。”
说着,两人一起回到卧室,易传宗先躺在床上盖上被子,李秀芝也掀开被子钻进去,挨着易传宗的胳膊,晚上她习惯抱着易传宗的胳膊,头靠在他的肩膀处,不一会儿就睡着了。
此时,易传宗才有心思放空自己。今天,张丽彻底走了,这辈子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相见。他希望张丽过得好,自己也真心祝福她。
看到张丽的爸爸对他没有丝毫怨言,易传宗心里满是愧疚。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张丽对他的那份喜欢,自己没有张丽爱得那么深沉、无私。
他对张丽的感情,不过是原主残留的一丝朦胧爱意,就像一阵风就能吹散。他对张丽更多的是愧疚。他把给张丽的那串手串,放在二楼书房,想着这辈子都不要再拿出来了。
既然已经和李秀芝结婚,就不要轻易放弃,不能为了一个人而伤害另一个人。而且离婚再娶算怎么回事呢?只要李秀芝不犯大错,他肯定会和她携手走到最后。
今天送吴静怡回去的时候,易传宗发现吴静怡看他的目光依旧如从前。不知为何,他觉得和吴静怡相处,比和张丽、李秀芝在一起时要轻松得多。
和她在一起,他不用顾及任何人的感受,也不用刻意压抑自己的心情,总能轻松愉悦地开怀大笑。和吴静怡在一起,总是她逗自己开心。
易传宗不禁回忆起大学时期,吴老师还说等他们毕业就安排他和吴静怡订婚结婚,当时爷爷也没有拒绝。
原主好像没听清,易传宗回忆起来,也不记得原主当时有什么明确表态,似乎也没有拒绝。
一想到这些,易传宗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。今天在家时,他就察觉到张丽和吴静怡的态度有些异样,只是他没往男女情谊方面去想,心思大多都被张丽带走了。
回想起今天与张丽分别时,张丽那似哭非笑的神情,让他满心愧疚。尤其是张丽在分别之际,轻轻吻了他的嘴唇,那是他两世的初吻。
易传宗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,似乎还残留着那柔软的触感。他还记得张丽当时的表情,愉悦、忐忑、害怕、高兴等多种情绪交织在脸上。
而自己当时,竟没有丝毫讨厌的感觉。看着张丽的车渐行渐远,他瞬间陷入了迷茫,不像往常送张丽离开时那般轻松愉快,反而多了一丝伤感。
他在心里默默念叨着,希望张丽能在新的城市开启全新的生活。他轻声呢喃:“张丽,这辈子我对不起你。你的深情我既还不起,也承受不起。”
说着,两滴眼泪从他眼角滑落。
易传宗感到无比孤独,自从爷爷去世后,已经很久没有亲近的人能如此毫无保留地疼他、爱他,不掺杂任何利益纠葛,几年如一日地始终深爱着他,这怎能不让他心痛呢?
秀芝姐虽说爱他、疼他,可其中牵扯的利益与政治因素,让易传宗心里始终无法对她敞开心扉。
即便秀芝姐怀着他的孩子,这个孩子也并非他期待中主动想要的。他始终没法把李秀芝当作真正的爱人、妻子来对待。
而且,无论他说什么,秀芝姐都不听。他明白秀芝姐缺乏安全感,就像叶大哥说的,李秀芝很聪明,她天天等着自己,利用他的愧疚之情,一步步推进着她的计划。
易传宗虽看透这一切,却也生不起气来。以前,他对秀芝姐还怀有一丝愧疚,可慢慢地,他自己也不知怎么了,心变得冷漠、无情,秀芝姐很难能真正打动他。
然而,他的心又似乎很容易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