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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舅舅,我能跑快点吗?”许怀夕的声音脆生生的,眼睛亮晶晶的,像藏着星星。
许铮停下脚步,抬头看着她:“不怕摔下来?”
“不怕!”许怀夕拍着胸脯,小脸上满是骄傲,“怀夕是最厉害的!”
许铮失笑,松开了马绳:“那试试?”
雪骢马似乎通人性,知道背上的是个小娃娃,跑得极慢。
许怀夕抓着缰绳,小身子随着马的步伐轻轻晃动,笑得像只偷到糖的小狐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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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铮站在原地看着她,阳光洒在她颈间的栀子花印记上,泛着淡淡的光泽。
他突然想起奢夫人临走时说的话:“这孩子命里多劫,许少爷若真心护她,便让她忘了过去,只做个寻常的许家小姐。”
他当时没懂,只当是江湖术士的胡言乱语。
可看着眼前笑得无忧无虑的小姑娘,他突然在心里暗暗发誓,无论将来遇到什么,他都要护她一世安稳。
那些年的许家,虽不复往日辉煌,却也算得上平静。
许怀夕在许铮的呵护下长大,骑马射箭,读书写字,样样都学,偏偏对女红刺绣一窍不通。
许铮总笑着说她投错了胎,该是个男儿郎才对。
许怀夕却总是叉着腰反驳:“女儿郎怎么了?女儿郎也能上战场,保家卫国!”
许铮每次听到这话,都会摸摸她的头,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平静的日子在许怀夕十二岁那年戛然而止。
她刚从城外赛马回来,正拿着马鞭在院子里比划,突然听到墙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。
她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几个黑衣人手忙脚乱地塞进了一辆马车。
嘴里被塞了布团,手脚被捆得结结实实。
马车颠簸着驶离了云州城。
许怀夕躺在黑暗里,脑子里一片空白,过了许久才慢慢冷静下来。
她听许铮说过,江湖上有很多人想利用许家的名头做些见不得人的事,这些黑衣人想必也是如此。
“若是被他们带到目的地,定是死路一条。”
许怀夕咬着牙,用被捆着的手摸索着车厢壁,指尖触到一块松动的木板。
她心里一动,趁着马车转弯的颠簸,用尽全力去撞那块木板。
木板应声而裂,露出一个小小的缺口。
许怀夕探头看去,发现马车正在沿着盘山路行驶,路边就是陡峭的山崖,崖下云雾缭绕,深不见底。
她深吸一口气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跳下去,或许还有活路。
马车转过一个急弯时,许怀夕猛地用肩膀撞向缺口,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滚了下去。
下落的瞬间,她似乎听到了黑衣人的惊呼声,还看到了山崖上掠过的一只白鸟,像极了大舅舅养的那只信鸽。
剧痛传来时,她最后想到的是许铮的脸。
舅舅说过,无论遇到什么事,都要好好活着。
她想活着,想再回到云州,回到许家的院子里,听哥哥笑着说她骑马的样子像只野猴子。
可意识终究还是沉了下去,像坠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。
崖底的水流很凉。
许怀夕是被冻醒的。
她躺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,脑子里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,什么都记不起来。
她不知道自己是谁,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,只觉得浑身都疼,尤其是额头,像是被钝器狠狠砸过。
“水……”她张了张嘴,发出嘶哑的声音。
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:“醒了?可算醒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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