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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间外突然传来摩托车的轰鸣。
林树君松了口气,摸出手机看时间——九点五十八分,老神棍倒挺准时。
铁门"吱呀"一声被推开,老神棍叼着烟跨进来,道袍下摆沾着炸糕的油点子。
他一眼看见那排红嫁衣人偶,烟"啪嗒"掉在地上:"我嘞个乖乖!
小林子,你这是要办集体冥婚?"
林树君脸色一黑,走过去把小保安从老神棍怀里接过来。
小保安嘴上沾着芝麻,举着半块炸糕往他嘴里塞:"叔叔吃!
爷爷说这个比草莓冰淇淋甜!"
老神棍蹲下来拍小保安的背,目光却扫过高淑画的红裙:"这位是......"
"高淑画。"高淑画点头,银铃轻响。
老神棍突然笑出声,弯腰捡起脚边的烟:"得,合着我这孤家寡人,今儿倒成了电灯泡。"他冲林树君挤眼,"不过话说回来,小林子,你跟弟妹商量过没?
这阴德钱......"
"老神棍!"林树君耳尖发烫,小保安在他怀里咯咯直笑。
高淑画垂眸整理袖口,嘴角勾出极淡的笑。
车间外的风掀起门帘,吹得红嫁衣的飘带猎猎作响,像三十五个新娘同时抬起了手。
老神棍的尾音还在车间里回荡,林树君耳朵尖的热度已经蔓延到了后颈。
小保安拿着炸糕往他嘴里塞的手被他轻轻托住,他盯着老神棍道袍上那片明晃晃的油渍,突然弯腰把小保安往老神棍怀里一塞,扯下自己搭在臂弯的道袍扔过去:“穿好你的行头,说话没个把门的。”
道袍“啪”地拍在老神棍胸口。
老神棍手忙脚乱地接住,炸糕渣子簌簌地掉在道袍上,抬头正好对上林树君似笑非笑的眼神。
他清了清嗓子,抖开道袍往身上套,宽大的袖子扫过人偶的红盖头时,那排新娘的绣鞋在地上蹭出细碎的声响:“哎哎哎,我这不是替你着急嘛?”他拽了拽道袍领口,金线绣的八卦图歪在锁骨处,“高姑娘这模样,这本事——”他偷偷瞥了高淑画一眼,正好对上对方似有若无的笑意,喉结猛地动了动,“咳,就是问问你俩商量过阴德钱的事没,那东西可不能揣兜里当护身符。”
林树君把小保安衣领里的炸糕渣子捏出来,听着老神棍刻意提高的声调,忽然起了逗他的心思:“商量什么?”他歪着头,“商量怎么把阴德钱给高姑娘?还是商量……”他拖长尾音,“老神棍你想商量什么?”
“哎哎哎打住打住!”老神棍手忙脚乱地摆手,道袍的宽大袖子差点抽到旁边人偶的珠钗,“我就是看高姑娘面生,想问问她师承哪门哪派——”他突然顿住,盯着高淑画腕间的银铃,声音突然发虚,“那铃铛……莫不是青蚨门的?”
高淑画垂眸看了眼腕间的银铃,指尖轻轻一敲,清脆的声响在车间里散开:“青蚨门十年前就散了。”她抬眼时,月光刚好洒过她的眼尾,“我师父是最后一任门主。”
老神棍的烟杆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他弯腰去捡,道袍下摆扫过满地碎砖,再直起腰时额头冒出一层细汗:“青蚨门……那你这铃铛……”
“镇煞铃。”高淑画说,“专门克制养魂术。”
老神棍的嘴张成了O型。
林树君看着他僵硬的背影,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肩膀:“老神棍不是想认识高姑娘吗?我给你们介绍介绍?”
“别别别!”老神棍像被踩了尾巴的猫,猛地往后退半步,后腰撞在人偶的红盖头上,那盖头“刷”地滑落下来,露出人偶苍白的脸。
他盯着那张和陈彤有七分相似的面孔,喉结动了动,“我、我就是个摆摊算卦的,哪配跟青蚨门的传人搭话?”他转身抓起小保安的手,“那什么,小保安该困了,我先带他去买糖葫芦——”
“等等。”林树君叫住他。
老神棍的脚步停在原地,道袍的宽大袖子还在微微颤抖。
林树君看着他眼下的青黑,想起今早老神棍发消息说在城隍庙守了半宿阴火,突然放软了声调:“你昨晚没睡吧?”他指了指老神棍道袍上的油渍,“把小保安留下,你回去补觉。”
老神棍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又看了看怀里歪着脑袋打哈欠的小保安,最终没坚持:“行,我把孩子交给你。”他蹲下来揉了揉小保安的脸,“跟叔叔乖乖的,爷爷睡醒了给你买最大的糖葫芦。”小保安迷迷糊糊地点点头,沾着芝麻的小手还攥着半块炸糕。
老神棍走到门口又回头,朝林树君挤了挤眼睛:“小林子,青蚨门的镇煞铃配你这命里带煞的,倒像是天生一对——”
“滚!”林树君抄起脚边的碎砖假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