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什么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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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他没算到你会烧遗照。"高淑画转身看向溶洞深处,那里有座用白骨堆成的高台,台顶摆着张雕花木床——和刚才纸扎世界里的新娘床一模一样,"遗照是引魂幡,烧了遗照,那些孩子的魂就散了。
没了引魂幡,纸扎局的活祭...也不完整了。"
林树君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。
月光从溶洞顶端的裂缝漏下来,照在木床上那叠大红色婚服上。
婚服的金线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像是被血浸透了。
"我要带她们回家。"他握紧短刀,往高台上走了一步。
积水溅在裤腿上,腐臭的味道钻进鼻腔,"不管是纸扎的还是真的,这些姑娘不该困在这里。"
高淑画没动。
她盯着那叠婚服,眼尾朱砂痣在阴影里忽明忽暗。
等林树君走到高台脚下时,她突然开口:"你知道为什么最后一张遗照是空的,只写了个'林'字么?"
林树君脚步顿住。
"守墓人原本要凑三十六名新娘。"高淑画的声音轻得像叹息,"前三十五名是祭品,第三十六名...是给阴婚当新郎的活棺。"
林树君抬头看向木床上的婚服。
月光正好落在婚服最上面那枚同心结上。
他突然看清,那同心结不是用红绳编的,是用头发——黑中带白的,像是老人的头发。
溶洞深处传来细微的响动,像是有人在掀床幔。
"林树君。"高淑画的青铜杖在地上敲出清脆的响,"那些新娘...可能还活着。"
林树君握着短刀的手突然抖了一下,刀尖在积水里溅起细小的水花。
他转身时裤脚带翻了半块白骨,"咔嗒"撞在洞壁上,惊得钟乳石上的水滴加快了坠落的频率。"你说...活着?"他的声音发颤,像是怕碰碎什么易碎的东西,"可陈彤说林嘉尤身上有死气,李泗手机里的照片也......"
高淑画的青铜杖在积水里划出半道弧,杖头铜铃被潮气浸得发闷。
她望着溶洞深处那叠红婚服,眼尾朱砂痣在阴影里忽明忽暗:"守墓人要的是活祭。
纸扎局需要生魂持续滋养,死透了的魂气太燥,养不活阴宅的木胎。"她用杖尖挑起一片飘到脚边的纸灰,"那些姑娘被封了三魂七魄里的天魂地魂,只剩命魂吊着口气——所以你见她们身上有死气,那是被抽走两魂后的虚耗。"
林树君的喉结上下滚动。
他想起在陈女士家看到的《阴阳志》里写过,三魂不全者如灯油将尽,可若有外力强续......"他是在拿她们当活灯芯?"
"聪明。"高淑画瞥了他一眼,嘴角扯出极淡的笑,"守墓人用阴脉养了十年纸扎局,需要的是细水长流的魂气。
真把人弄死了,魂气要么散了,要么成厉鬼反噬,哪有活着抽魂来得稳当?"她的青铜杖突然指向白骨高台,"看那婚服金线——每根线里都缠着半缕命魂,等阴婚仪式完成,三十五缕命魂就能把木胎里的守墓人养出人形。"
林树君顺着她的指引望去。
月光透过溶洞裂缝斜照在婚服上,金线里果然浮着极淡的银丝,像被揉碎的星子。
他突然笑了,笑得眼眶发酸——原来那些姑娘不是尸体,是被封在活棺材里的活人。"那现在局破了,她们的天魂地魂能回来么?"
"守墓人一死,封魂的术法就散了。"高淑画的青铜杖泛起幽蓝光芒,在水面投下晃动的光圈,"但命魂被抽了十年,得用活人气渡......"她的目光扫过林树君衣襟下发烫的玉坠,"你身上有陈女士给的避邪物,带着她们冲出去,应该能续回来。"
林树君攥紧短刀,指节发白。
他转身要往高台上走,却在与高淑画错身时顿住脚步。
月光正好落在她旗袍的缠枝莲上,墨绿缎面泛着温润的光,连眼尾那颗朱砂痣都显得柔和了些。"你正常说话的时候......"他喉结动了动,"挺有吸引力的。"
高淑画的青铜杖"当"地戳进积水里。
她垂眼盯着水面倒映的脸,指尖轻轻抚过眼尾朱砂痣:"这张皮是高钟离的。"
"什么?"林树君后退半步,后腰撞在一堆白骨上,碎骨硌得生疼。
他盯着高淑画的眉眼——丹凤眼、悬胆鼻,和他在陈女士家看到的《修行录》里画的高钟离画像分毫不差,"你是说......这不是你的脸?"
"修行者哪有什么'本来面目'。"高淑画扯了扯旗袍领口,露出锁骨处一道淡金色的纹路,"我们用的都是借魂皮,选张合用的人皮,用术法养三年,就能化成自己的模样。"她的声音突然冷下来,"高钟离是我上一任宿主,死在守墓人手里,这张皮......算是遗物。"
林树君的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