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趁机追上守墓人,短刀砍向对方的木胎右臂——"当"的一声,火星四溅,竟只砍进去半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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守墓人回头,木胎脸上的颜料被血浸透,看着像在哭:"他们......他们会救我......"
话音未落,巷口突然冲过来七八个纸扎人,有扛着铁锹的,有举着锄头的,全是墓园里常见的纸扎冥器。
为首的纸扎老头扑过来抱住林树君的腰,纸糊的胳膊勒得他生疼。
林树君反手一刀捅进老头后心,却见守墓人已经跑远了,木胎的背影消失在巷子尽头的阴影里。
"想跑?"林树君抹了把脸上的汗,踹开缠在腿上的纸扎小孩,提刀追了上去。
巷子里的路灯不知何时全灭了,只有月光勉强照亮青石板。
林树君能听见守墓人木胎腿磕地的"咔嗒"声,越来越近,又越来越远。
他跑过三个转角,突然听见守墓人尖着嗓子喊:"连线师!
救我!"
回应他的是一声闷哼,像是被人捂住了嘴。
林树君脚步一顿,就着月光看见巷子尽头的墙根下,有两个人影扭打在一起。
一个穿着墨绿旗袍,长发垂到腰际,另一个裹着黑斗篷,手里举着根青铜杖——高淑画?
他记得陈女士提过,说最近有个穿旗袍的女人在墓园附近转悠,说是帮人找魂。
墨绿旗袍的身影突然甩了个巴掌,黑斗篷的青铜杖"当啷"落地。
林树君刚要冲过去,守墓人的木胎腿却突然从另一侧的墙洞里钻了出去。
他骂了句脏话,正要追,却见高淑画回头看了他一眼,嘴角勾起个冷笑,反手掐住黑斗篷的脖子:"跑?
你以为能跑到哪儿去?"
林树君没再停留。
他盯着守墓人留下的木屑痕迹,提刀冲进了黑暗里——这账,还没算完。
林树君的短刀在月光下划出冷光,追着守墓人木胎腿磕地的"咔嗒"声冲进巷尾。
风卷着碎纸打在他脸上,远处传来高淑画的冷笑和黑斗篷的闷哼,可此刻他眼里只有那团摇摇晃晃的灰布影子——那是张承轩学生证上最后半片光,是陈女士哭到休克时攥着的半块,是林嘉尤手机里没发完的"墓园有鬼"。
"站住!"他吼了一嗓子,胸腔里的血气顺着喉咙往上涌。
守墓人木胎脖子猛地一缩,拐进左侧一扇朱漆剥落的木门。
林树君冲过去时,门框"吱呀"裂开道缝,门内飘出的腐纸味比外头更浓——是座废弃山庄,青瓦上积着半尺厚的灰,院中央摆着三十六个红绸裹着的木台,最中央那个还插着半截未烧完的香。
守墓人撞翻了右侧的香案,陶香炉"啪"地碎成八瓣。
林树君的短刀擦着他木胎肩膀划过,在墙上留下道深痕:"跑?
你当老子追不上?"守墓人木胎膝盖一弯,竟直接跪了下去,木片刺啦刺啦扎进青砖缝里:"别杀我!
我...我只是替人办事!"
"替谁?"林树君踹开他怀里抱着的纸人,那纸人胸口绣着"喜"字,是冥婚用的。
守墓人木胎手指抠着青石板,金箔碎片簌簌往下掉:"连线师...他说生魂养楼能聚阴脉,等...等三十六个新娘凑齐..."
"凑齐做什么?"林树君的刀尖抵住他木胎下巴,指甲几乎掐进掌心。
守墓人突然尖笑起来,木胎嘴角咧到耳根:"你以为那些孩子是白死的?
他们的魂早被抽进楼基里了!
等最后一个新娘——"
"去你妈的最后一个!"林树君手腕一翻,短刀从他木胎口腔刺进去。
守墓人木胎身子剧烈抽搐,后颈的黄纸"呼"地烧起来,里面裹着的生魂怨气"嗷"地一声窜向天空,像团被戳破的黑雾。
他身后三十六个红绸木台同时震了震,最中央那个木台的红绸"刷"地掀开,露出下面叠着的三十六张遗照——张承轩、林嘉尤、陈彤,还有好些他在警局卷宗里见过的面孔。
"啪嗒。"
有什么东西砸在他脚边。
林树君低头,是颗带血的人头,脸上还沾着黑斗篷的碎布。
高淑画的墨绿旗袍扫过他裤脚,她弯腰捡起青铜杖,杖头的铜铃"叮铃"轻响:"你倒利索,连活口都不留。"
林树君抹了把脸上的木屑,短刀在掌心转了个花:"留活口?
刚才他要把三十六个孩子的魂全喂楼基。"他指了指中央的遗照台,"你杀连线师倒快,怎么不早来?"
高淑画指尖划过青铜杖上的符咒,人头的血在青砖上洇开个暗红的圆:"连线师养了十年阴脉,我追他三个月。"她抬眼时,眼尾的朱砂痣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红,"本来想活捉问出处,你倒好,直接把守墓人捅成筛子。"
"那你早说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