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身上。
二府主的月白锦袍瞬间被烧得只剩碎片,他惨叫着踉跄后退,身上的暗紫纹络像被火烤的蜡,滋滋地融化。
“林树君!接着!”
张承轩的嘶吼混着雷声炸响。
林树君转头,见张承轩正把“新娘”怀里的帕子扔过来——那帕子上的黑花突然泛起白光,帕角绣着的“瑶”字在月光下闪着金芒。
他伸手接住,帕子上的腐臭突然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茉莉香——和张承轩租屋里那瓶茉莉香膏的味道一模一样。
“阿瑶的活魂在帕子里!”张承轩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二府主说,只要阴婚礼成,就能把她的魂封进山庄的镇物里!”他举起水果刀,朝“新郎”的脖子刺去,“我杀了这鬼东西,阿瑶就能解脱!”
“新郎”的红盖头终于掉了。
林树君看清了他的脸——那是张已经腐烂的脸,左眼处有道刀疤,和陈女士描述的“府主”特征分毫不差。
府主突然睁开眼,眼珠是两个黑洞,他伸出腐烂的手掐住张承轩的脖子,喉咙里发出咯咯的笑声:“想救她?晚了……礼成了……她的魂……是我的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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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——!”张承轩的水果刀掉在地上。
他的脸憋得发紫,却还是用最后一丝力气,指向林树君手里的帕子,“烧……烧帕子……”
林树君的手颤抖着摸出打火机。
青铜打火机上的镇墓兽纹突然泛起红光,他按下火机,火苗“噌”地窜起来,舔向帕子。
帕子上的黑花瞬间燃烧,发出“噼啪”的轻响,一缕白光从帕子里飘出来,钻进“新娘”的空眼窝里。
“新娘”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。
她腐烂的皮肤开始脱落,露出底下雪白的肌肤;空眼窝里长出了新的眼珠,是清澈的琥珀色;染血的帕子在她手里化作灰烬,露出腕间的银镯子——和张承轩手机里遗照上的镯子,连刻着的“永结同心”四个字都一模一样。
“阿轩……”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。
张承轩的手终于松开了。
府主的手从他脖子上滑落,他瘫坐在地上,眼泪大滴大滴地砸在红地毯上:“阿瑶……我来接你回家……”
又是一道雷劈下来。
二府主的身影已经变得透明,他怨毒地盯着林树君,声音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:“你毁了我的计划……玄真观……也别想好过……”话音未落,他的身体就像被风吹散的烟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喜棚突然开始坍塌。
朱红漆柱上的人骨“咔嚓”断裂,飞檐上的宫灯纷纷坠落,困在灯里的孩童魂魄发出尖啸,四散逃开。
林树君拉起张承轩和“新娘”往月洞门跑,鞋底的红绸突然发出微光——那是他之前留下的标记,此刻正指引着他们往正确的方向逃去。
“砰!”
林树君的后背重重撞在宿舍的霉斑墙上。
他喘着粗气抬头,手电筒还在地上亮着,被角被掀到一边,露出底下发霉的棉絮。
张承轩和“新娘”站在他旁边,“新娘”的手正紧紧攥着张承轩的衣角,脸上带着温柔的笑。
“成功了?”张承轩的声音还在发抖。
“成功了。”林树君摸出根烟点上,打火机又变回了普通的金属质地,“但事情还没完。二府主说玄真观和他们有勾结,我师傅……”他的声音顿了顿,“得查清楚。”
“阿瑶说,镇物在山庄的地窖里。”“新娘”突然开口,她的声音像山涧里的清泉,“里面有好多和她一样被封了魂的人……”
林树君的烟掉在地上。
他盯着“新娘”身后——那里浮着一团白光,是刚从帕子里出来的魂魄,正缓缓钻进她的身体。
他突然意识到,所谓的“新娘”,不过是具被鬼魂附身的尸体,真正的阿瑶,此刻才刚刚回到自己的身体里。
窗外传来警笛声。
林树君走到窗边,看见女警带着一队警察冲进宿舍楼,手电筒的光在走廊里晃动。
他转头看向张承轩和阿瑶,两人正紧紧相拥,阿瑶的眼泪打湿了张承轩的衣领。
“该把真相告诉警察了。”他说。
张承轩抬头,眼里闪着光:“好。”
林树君摸出手机,按下女警的号码。
电话刚接通,他就听见女警急促的声音:“林树君!你在哪?监控显示你进了宿舍,然后……然后监控里的画面变成了婚宴!我们马上上来——”
“我在302。”林树君打断她,“带法医来,还有……”他看了眼阿瑶,“带能处理灵异事件的人来。”
挂断电话,他转身看向窗外。
纣市的夜空依然暗沉,但东边的天际线已经泛起鱼肚白。
他知道,这场灵异疑云,才刚刚掀开一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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