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袖掩面,声带哽咽:\"本官即刻修本上奏,定教圣上知晓河北父老的赤诚之心!\"
满座称颂声中,无人瞧见转运使广袖遮掩下,嘴角那抹转瞬即逝的冷笑。
大约又聊了半个时辰,待众人散去后,黄忠嗣才唤来张问,郑重道:\"昌言公,我想问你一句话——是否愿为百姓做些实事?\"
张问闻言一怔:\"漕司此言何意?\"他原本就心存疑惑:先前黄忠嗣说要作诗赋让众人募捐,今日却草草收场。
此刻这般问询,更令他摸不着头脑。
黄忠嗣长叹:\"这些豪族你也见了,个个都在哭穷说无粮。
可说句诛心之论,今次旱灾他们兼并了多少田地?
怕不下百万亩!多少百姓沦为流民?他们哄抬粮价,如今粟米竟涨至三百文钱一斤!
百姓已活不下去了!\"
他说着猛然起身,案上茶盏应声而颤:\"如今盗匪横行,都是些什么人?
尽是活不下去的灾民!若再不下猛药,待这些盗匪聚成叛军......\"他抬手在颈间虚划,\"
你我这项上人头可还保得住?\"
张问神色愈发凝重。他深知流民虽难成气候,但若真起暴乱,他们二人必遭问罪。
沉默半晌后,他沉声道:\"漕司有话不妨直说。若能救黎民于水火,下官粉身碎骨亦无惧。\"
\"昌言公大义!\"黄忠嗣眼中精光乍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