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推向越来越远的对立面,可越是被迫敌对,心底那份悄然生长的情愫,就越是清晰。
密信传情,暗约相见……
大曜五十一年,春。
两军在边境僵持,战事暂歇,却暗流涌动。凌策驻守北境要塞,时常在深夜拿出沈清辞送的凝血草锦囊,指尖摩挲着上面的针脚——那是她亲手绣的,针脚细密,藏着不易察觉的“平安”二字。
一日,他收到一封来自南楚的密信,信封上没有署名,只画着一株凝血草。拆开一看,字迹清丽,正是沈清辞的手笔:“北境粮草库西侧有暗门,三月初三夜,我有要事相告。”
凌策心头一震,副将察觉他神色异样,关切道:“小将军,何事烦心?”
“无事。”凌策将密信烧毁,指尖捏着灰烬,心跳如擂鼓。他知道此去凶险,若被发现,便是通敌叛国的死罪,可他无法拒绝——他想知道她要说什么,想再看看她是否安好。
三月初三夜,月色如霜。凌策乔装成巡逻士兵,避开守卫,来到粮草库西侧。果然有一道暗门虚掩着,他深吸一口气,推门而入。暗门后是一条密道,尽头传来微弱的烛光,沈清辞正坐在石凳上,穿着夜行衣,脸上蒙着面纱。
“你来了。”清辞起身,声音带着紧张。
“你要说什么?”凌策关上门,目光落在她身上,见她面纱下的眉眼憔悴了许多,心头一紧。
清辞从怀中掏出一卷地图,递给他:“这是南楚布防图,大曜若真要开战,从西侧峡谷突袭,可减少伤亡。”
凌策愣住,接过地图,指尖触到纸张的温度,震惊道:“你疯了?这是通敌之罪!”
“我不是通敌。”清辞摘下面纱,眉心红痣在烛光下格外清晰,“我只是不想再看到血流成河。”她眼眶泛红,“瘟疫时你救我,我爹说‘欠人情要还’,这地图,就算我还你的人情。”
凌策看着她,突然明白了什么:“联姻的事,你不乐意?”
清辞低头,指尖绞着衣角:“我爹逼我的,我……”她抬头看向他,眼中带着一丝期待,“凌策,你信我吗?我不想嫁给别人。”
这句话像一道惊雷,在凌策心头炸开。他上前一步,握住她的手,她的手很凉,却在他掌心微微颤抖。“我信你。”他声音坚定,“清辞,等战事平息,我去求我爹,求陛下……”
“别傻了。”清辞抽回手,苦笑,“两国是世敌,我们之间隔着的,是千千万万战死的将士,是朝堂的利益,是百姓的仇恨,哪能说改就改?”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玉佩,塞给他,“这是我娘留的‘同心佩’,你留着,若有一日……若有一日真能停战,你拿着它来南楚找我。”
玉佩温润,上面刻着并蒂莲,与他送的护心镜花纹遥相呼应。凌策握紧玉佩,突然将她拥入怀中:“清辞,等我。不管多久,我都会等。”
清辞靠在他怀里,听着他有力的心跳,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:“凌策,我怕……我怕等不到那一天。”
两人相拥在密道中,烛光摇曳,映着他们的身影,短暂的温存里,藏着对未来的期盼与不安。离开时,凌策将破风短剑的剑穗解下,系在她手腕上:“这剑穗能辟邪,你带着。”
清辞摸着剑穗上的流苏,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,握紧手中的同心佩,眼中闪过决绝。她知道,这封密信、这张地图,已将她推到了悬崖边缘,可只要能离他近一点,能为停战多做一点事,她心甘情愿。
计划败露,身陷囹圄——
凌策将南楚布防图交给凌战,谎称是“截获的南楚密信”。凌战虽有疑虑,但图中布防与侦查结果一致,便未深究,只是加强了西侧峡谷的防备。
然而,沈清辞送出布防图的事还是败露了。镇国将军之子早已不满这门婚事,暗中派人跟踪清辞,将密道相见的场景报给了南楚皇帝。“沈从渊教女无方,其女沈清辞私通敌将,泄露布防,实乃叛国大罪!”镇国将军在朝堂上弹劾,群臣附和,请求严惩沈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