舍:“你这是借着说他,特意来夸我?”
陈稚鱼抿唇轻笑,抬眸冲他眨了眨眼,眼底藏着几分狡黠:“哪有夸夫君?我只道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呢。”
陆曜眸色一沉,看着她那双狐狸般灵动狡黠的眼,喉间微动。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,不由分说便覆上了她的唇瓣,细细吮吻起来。
她本是被他从后抱着,此刻被捏住下巴,身子半仰着,姿态本就带着几分被动的窘迫。陈稚鱼下意识地想偏过头,却反倒给了他更深掠夺的机会。
细碎的呜咽声在唇齿间溢出,她微蹙着眉,却被他更紧地掌住脸颊,抬高了下巴,任那吻越发缠绵悱恻,缠绵不休。
那吻缠绵到几乎要耗尽她肺腑间的气息,才被陆曜依依不舍地松开。陈稚鱼脸颊泛着薄红,鼻尖沁出细密的汗,胸口剧烈起伏着,偏过头不去看他,耳根却红得快要滴出血来。
陆曜的气息仍缠在颈侧,带着他身上惯有的清冷皂角香,此刻却添了几分灼热。
他鼻尖蹭着她的耳廓,声音低哑得像浸了蜜,说着情话:“小鱼儿,生了双狐狸眼,多看一眼就了不得。”
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,他又贴着她的肌肤轻语,“今夜歇下后,可得好好补偿我……”
话未说完,腰间便传来一阵不轻不重的拧拽,带着女子的娇嗔力道。
陈稚鱼转过身,故意板着脸,眼底却藏着未散的红晕:“‘补偿’二字来得蹊跷,我都不知还欠了你什么。”
说罢,看他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意来,她也觉得好笑,抿了抿微肿的唇,“正经事还没说完呢,就知道胡来。”她指尖戳了戳他的胸膛,语气陡然严肃起来,“你亲妹妹的婚事,关乎她一辈子的安稳,半点马虎不得,再怎么谨慎都该当的。”
看她一本正经蹙眉教训自己的模样,陆曜只觉得心头被填得满满当当,越看越觉得爱怜。
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发,眼底的戏谑渐渐敛去,顺势往椅背一靠,换了个慵懒却专注的姿态:“你说的是,我且听着。”
他指尖敲了敲桌面,说起闻皓在翰林院的日常,从同僚间的相处到其处理公事的细致,句句都透着观察的真切。
说着说着,目光落在纸上陈稚鱼圈出的“家世”二字旁,那里写着“简单”二字。
陆曜的指尖在那两个字上顿了顿,忽然嗤笑一声,语气里带了几分洞察世事的淡漠:“说什么简单,说到底,不过是身后无人托举罢了。”
陈稚鱼一怔,抬眸看他。
“他虽得父亲照拂,可在这京中,没个根基深厚的家族做靠山,便如水上浮萍。”陆曜指尖划过纸面,“将来在朝堂上,少了亲族帮衬,遇事只能单打独斗;便是将来外放,没了京中势力牵线搭桥,凡事都要自己趟出一条路来,难。”
他顿了顿,又道:“后宅之中,更是如此,若真与萱儿结亲,陆家自然会护着萱儿,可他自家那边,既无长辈做主,又无兄弟姐妹帮衬,将来有什么琐碎事,都得萱儿自己拿主意。遇上明事理的还好,若是将来有旁的亲戚想攀附,少不得要萱儿费心应付。”
陈稚鱼垂眸思忖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面:“你的意思是,这般家世,于仕途是掣肘,于后宅……也少了几分安稳?”
“是,也不是。”陆曜挑眉,“正因为身后无人,才少了那些盘根错节的家族纷争,不必应付复杂的亲族关系。可反过来说,真遇了事,也没个能立刻站出来为他撑腰的人。”他看着陈稚鱼,“这利弊之间,还得你我细细掂量,看萱儿更适合什么样的境况。”
陈稚鱼点了点头,将他这番话记在心里,笔尖在纸上轻轻一点,又添了几笔注解。
窗外的日光斜斜照进来,落在两人交叠的衣袖上,倒比方才的缠绵更添了几分相商的暖意。
晚间,陆曜缠着她得了实惠,陈稚鱼累得倒头就睡,直至第二天醒过来时,总觉双腿一阵酸痛,揉了几下,长叹了一声,回忆起昨夜某人的行事,暗暗咬牙。
待洗漱过后,她便让人将郑姨娘母女请了过来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