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你个小妖精!今晚看为夫怎么收拾你!”顾远低笑一声,眼中燃起危险又宠溺的光芒,一把将乌尔托娅打横抱起。
“啊!”乌尔托娅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,随即咯咯笑着,双臂紧紧环住顾远的脖子,将脸埋在他颈窝,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混合着汗味、皮革味和独有男性气息的味道。顾远抱着她,大步流星地走向他们的木屋。月光洒在两人身上,将他们的身影拉长,交织在一起。
然而,就在顾远抱着托娅,迈步踏上木屋前的台阶时,或许是一路抱着她行走的轻微颠簸,又或许是刚才情绪激动,身体不适,怀中的乌尔托娅突然眉头紧蹙,发出一声难受的闷哼。
“唔……”她猛地捂住嘴,小脸瞬间变得煞白。
“托娅?怎么了?”顾远心头一紧,立刻停下脚步,紧张地看着她。
“呕……”乌尔托娅再也忍不住,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头,她猛地侧过头,对着台阶旁干呕起来,虽然没吐出什么实质的东西,但那痛苦的样子让顾远的心瞬间揪紧。
“托娅!”顾远脸色骤变,立刻将她轻轻放下,一手扶着她,一手急切地拍着她的背,“哪里不舒服?是不是刚才吹了风?”
乌尔托娅干呕了几声,缓过气来,脸色依旧苍白,虚弱地靠在顾远怀里,声音带着哭腔:“郎君……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就是突然好恶心……头也晕……”
顾远看着她难受的样子,心疼得不行,刚才那点旖旎心思瞬间烟消云散,只剩下满心的担忧。他立刻弯腰,再次小心翼翼地抱起托娅,快步走进温暖的木屋,将她轻轻放在铺着厚厚兽皮的矮榻上。
“别怕,我在这儿。”顾远用毯子将她裹紧,握住她微凉的手,转头对着门外厉声喝道:“来人!立刻去请田泽生大长老!快!”
门外守卫的赤磷卫闻声,立刻领命飞奔而去。
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。顾远坐在榻边,紧紧握着托娅的手,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和紧蹙的眉头,心中充满了自责和焦虑。他早该注意到的!托娅年纪小,才刚满二十,对怀孕之事懵懂无知。他自己虽有过经验——乔清洛为他生下了顾寤、顾明赫和顾攸宁——但清洛性子温婉沉静,怀孕时反应也没这么大,加之那时他多地奔波,并未时刻在身边。托娅性格活泼,最近又格外“缠人”,他只当她是新婚燕尔,情浓所致,加上部族事务繁忙,竟忽略了她的身体变化!
“郎君……我是不是……病了?”乌尔托娅虚弱地睁开眼,看着顾远紧绷的侧脸,声音带着一丝恐惧。
“不会的,托娅别怕。”顾远连忙收敛心神,柔声安慰,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,“泽生马上就来了,他是神医,定能治好你。”
他心中暗自感叹:长生天垂怜!田泽生啊,前一个月深入辽东的深山老林,据说是去寻找几种罕见的、能解“忠魂酿”部分毒素的草药(这是顾远交代的秘密任务),前日才刚刚风尘仆仆地赶回来,人都瘦了一圈。没想到他刚回来,托娅就出事了。这时间点,巧得像是冥冥中自有安排。
不到一刻钟,门外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田泽生背着标志性的药箱,掀帘而入。他看起来二十多岁,身形略显臃肿挺拔,面容带着女真人的硬朗轮廓,眼神却有着契丹人的深邃和医者的沉静。长期的采药生活让他皮肤黝黑粗糙,但此刻脸上也带着一丝匆忙和关切。
“族长,夫人!”田泽生匆匆行了一礼,立刻走到榻前。
“泽生,快看看托娅!”顾远立刻让开位置,语气急切。
田泽生点点头,没有多言,在榻边的小凳上坐下。他先是仔细观察了乌尔托娅的脸色、眼神和舌苔,然后示意托娅伸出手腕。
他的三根手指轻轻搭在托娅纤细的手腕上,屏息凝神,指尖感受着那细微的脉搏跳动。顾远紧张地站在一旁,连呼吸都放轻了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田泽生眉头时而微蹙,时而舒展,神情专注而凝重。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缓缓收回手,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、带着喜色的凝重。
“如何?”顾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田泽生站起身,对着顾远郑重地行了一礼,脸上带着如释重负又隐含欣喜的笑容:“恭喜族长!贺喜族长!夫人此脉,往来流利,如珠走盘,应指圆滑,正是喜脉之象!夫人这是有喜了!”
“喜脉?!”顾远和乌尔托娅同时惊呼出声。
顾远是巨大的惊喜瞬间冲散了所有担忧!他猛地看向托娅,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!而乌尔托娅则是一脸茫然,随即是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丝懵懂的喜悦。
“可是……可是夫人脉象初显,胎气尚弱,且夫人年轻,体质虽好,但根基未固,加之近日劳累,情绪波动剧烈,导致胎气上逆,心火引动胃气,这才有恶心呕吐、头晕乏力之症。”田泽生紧接着补充道,语气变得严肃起来,“此乃孕期常有的‘恶阻’之象,但夫人反应似乎稍重了些。尤其是……”他看了一眼顾远,又看了看榻上懵懂的乌尔托娅,加重了语气,“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