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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章 新的神医,新的希望(10/10)



    一股巨大的、近乎眩晕的狂喜如同海啸般瞬间将顾远淹没!他高大的身躯剧烈地摇晃了一下,几乎站立不稳。他猛地看向田泽生,眼中爆发出劫后余生的、近乎癫狂的光芒!成了?!有希望了?!

    田泽生紧绷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疲惫。他抬手用袖子擦去额头的汗水,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振奋:“快!参汤!给她灌下去!要慢!参片含住!稳住这口气!”他迅速拔除银针,动作依旧稳定,但拔针的手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
    他转向顾远,语速依旧很快,却不再像刚才那般紧绷:“族长,暂时稳住了!气血续上了,宫缩也被重新激发,那胎位不正的小家伙也被我用针稍稍拨正了些许,生机未绝!但危机未除!必须立刻用药!我马上开方!需要百年以上老山参为君药,佐以阿胶珠、紫河车、续断、桑寄生……分量要足,火候要老!必须立刻煎来!一刻也耽误不得!”

    “好!好!好!”顾远连说了三个“好”字,声音激动得发颤,眼中是失而复得的巨大狂喜和感激,他猛地抓住田泽生的胳膊,那力道大得惊人,“先生!需要什么药!只管说!我石洲城没有,我派人去幽州!去开封!去天涯海角也给你找来!快开方子!”

    暖阁内,那令人窒息的死亡阴影似乎被撕开了一道口子,微弱的生命之光重新顽强地透了出来。浓重的血腥味中,开始混杂进一丝新鲜参汤的苦香。

    而在暖阁外,一个不起眼的回廊转角阴影里,萧斡里剌如同融化的冰雕,静静地站在那里。他透过半开的窗棂缝隙,将里面发生的一切,尽收眼底。

    他看到了顾远那卑微至极的恳求大礼,看到了田泽生不顾疲惫跪地施救时那专注到忘我的神情,看到了那惊心动魄的银针刺腹,看到了顾远在听到胎动恢复时那瞬间爆发出的、无法作伪的狂喜与失态,看到了他紧紧抓住医者手臂时那如同抓住救命稻草的颤抖……

    窗棂缝隙透出的微弱光线,映在萧斡里剌冷硬的脸上。他眼中最后一丝疑虑,如同残冬的冰雪遇到了炙热的烙铁,瞬间消融殆尽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、难以言喻的震动。他缓缓地、极其轻微地摇了摇头,仿佛要将脑海中那些关于阴谋、关于借口的可笑揣测彻底甩掉。他悄然退后几步,转身,步履沉稳地走向王府为他安排的临时书房,那里备有笔墨和用于飞鹰传书的特制小羊皮纸。

    书房内烛火通明。萧斡里剌在案前坐下,铺开那张坚韧的小羊皮纸。他提起笔,蘸饱了浓墨,略一沉吟,落笔如飞,字迹刚劲有力:

    “臣萧斡里剌,谨以飞鹰急奏德光王子殿下:臣率部随羽陵乞答孙乙涵,昼夜兼程十三日,已于今暮抵石洲。顾远亲迎于府门,形容枯槁,双目赤红,忧惧之态,非伪饰所能为。其妻乔氏,确已危殆,血崩在即,双胎几无生机,石洲医者束手待毙。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,笔锋更加凝重,仿佛要刻入皮纸:

    “顾远见女真医者田泽生至,竟不顾尊卑,行契丹重礼,躬身相求,其声哽咽,其情哀切,闻者动容。田泽生亦不顾己身疲敝垂死,立入产阁,跪地施救,银针渡厄,妙手险挽狂澜。臣于窗外亲睹:针下之际,乔氏腹中垂死之胎竟得复动!顾远狂喜失态,紧握医者之手,颤抖不能自持,其情其状,实乃……”

    萧斡里剌的笔在这里悬停了片刻,似乎在寻找最准确的词语。最终,他重重落笔,写下了一句力透纸背、掷地有声的判语:

    “——情深入骨,发于肺腑,绝非矫饰!臣观其夫妻之情,感其濒死之惧,复见其得生之狂喜,确系为妻儿性命而倾尽所有,并无丝毫借机生事、勾连异动之迹!此心此情,天地可鉴!羽陵部此番调兵,确为救命之急,其忠心,当无虞也!伏惟殿下明察!”

    写罢,他仔细吹干墨迹,将羊皮纸卷好,塞入特制的细竹信筒,牢牢封好火漆。他走到窗边,推开窗户。凛冽的寒风瞬间涌入,吹得烛火剧烈摇晃。他发出一声低沉的口哨。

    片刻,一只神骏异常、目光锐利的白尾海东青,如同幽灵般从王府最高的檐角无声滑翔而下,稳稳地落在萧斡里剌戴着厚厚皮手套的手臂上。

    萧斡里剌将信筒仔细地绑在海东青强健的腿上,轻轻抚了抚它光滑的羽毛。他抬头望向北方,那是契丹王庭的方向,目光深沉。

    “去吧。”他低语一声,手臂猛地向上一扬。

    海东青发出一声清越的唳鸣,有力的翅膀拍打着寒冷的空气,卷起细小的雪沫,瞬间化作一个矫健的黑点,冲破石洲城上空铅灰色的厚重云层,向着契丹草原的深处,向着那权力与野心的中心,振翅而去。它所携带的,不再仅仅是行程的复命,更是一份关于一个枭雄内心最柔软角落的、无可辩驳的铁证……

    欲知后事如何?且听下回分解!

    ha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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