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数学不管阴阳,只讲逻辑。” 老李把咖啡杯重重放在桌上,速溶咖啡的粉末溅到密码表上,“1962 年的核密码能在毫秒内完成加密,就是因为不搞这些弯弯绕。” 那顺却翻开《蒙古秘史》,指着其中一段用不同元音书写的同一事件:“这就是祖先的智慧,同样的意思,换个元音就能隐藏秘密。”
僵局持续了整整一周。直到某天深夜,其其格 —— 当时还是那顺带的实习生 —— 无意中用蒙语数词给密钥编号,发现 “六”(?????)和 “八”(????)的辅音结构刚好能嵌入老李设计的矩阵。“你们看,这两个词的首字母都是?和?,在矩阵里正好是对角位置。” 她的发现让两个固执的专家第一次达成共识。
妥协从数字与字母的对应开始。他们保留了 1962 年核密码中 “每个数字对应两个字母” 的规则,但增加了蒙语特有的 “软音化” 规则 —— 当数字序列中出现偶数时,后续字母要发成软音。老李起初认为这会破坏算法的严谨性,直到他用计算机模拟(当时的大型机)发现,这种变化使密钥空间扩大了整整 8 倍。
更大的挑战在术语转化。“坦克” 在蒙语中是外来词 “танк”,直接使用容易暴露。那顺提出用 “铁骆驼” 替代,既符合蒙语构词习惯,又能通过 “工具格” 的变化隐藏数量 ——“铁骆驼 -ий” 表示一辆,“铁骆驼 -??д” 表示多辆。老李却担心这种模糊性会导致译错,坚持要在数字层保留精确数量。
争论最激烈的是 “时间表达”。核密码要求精确到分钟,而蒙语传统上用 “日升”“日中”“日落” 等模糊时段。在一次模拟演练中,这种差异导致 “15:30” 被译成 “日偏西” 后,作战部的参谋误判为 17 点左右。王参谋在复盘时拍了桌子:“这不是学术讨论,错一分钟可能要死人!”
最终的解决方案藏着双方的妥协:数字层严格保留精确时间,蒙语层则用 “时辰 + 方位” 的组合来暗示,比如 “日中偏南两指” 对应 13:30。其其格还发明了 “动态变格” 法,根据季节调整时段对应的实际时间,夏季的 “日升” 比冬季早两个小时,这让密码又多了一层时间维度的加密。
编译组的地下室渐渐形成奇特的氛围。老李开始学蒙语语法,笔记本上记满了 “宾格后缀 -ыг”“与格后缀 -д”;那顺则对着核密码的迭代公式啃起了高等数学,草稿纸上既有蒙古文的弯曲线条,也有阿拉伯数字的矩阵排列。某天深夜,那顺在黑板上写下 “??????(山)” 的五种变格,老李突然发现这刚好对应他设计的五轮加密变换。
“这不是巧合。” 老李的声音带着激动,“你们的格变化,本质上就是一种自然语言的矩阵变换。” 他用红粉笔在每种变格旁写下对应的矩阵参数,那顺看着看着突然拍大腿:“我们的祖先早就懂了,同样的词,换个格就像换了层皮!”
三、草原试炼:实战环境的打磨
1967 年秋,第一批密码本送到内蒙古边防部队试用。其其格此时已成为正式报务员,她带着密码本在草原上奔波,每到一个通信站就进行实地测试。在锡林郭勒盟的一个哨所,她发现老报务员对蒙语语法掌握不足,常把 “与格” 和 “位格” 弄混,导致 “向高地移动” 被译成 “在高地驻守”。
“这不是简单的翻译错误。” 其其格把错误案例记在本子上,风把纸页吹得哗哗响,“在密码里,这就是贻误战机。” 她不得不从头教起,用牧民放牧的例子讲解不同格的用法:“就像‘把羊赶到河边’和‘羊在河边’,动作完全不同。”
与此同时,新疆边境的测试暴露出另一问题。当地蒙古族使用的卫拉特方言与标准蒙语有差异,密码本里 “机枪” 对应的 “?????” 在方言里是 “猎犬” 的意思。当一份 “机枪部署” 的电文被译成 “猎犬位置” 后,哨所误以为是军犬训练指令,差点错过战机。
那顺接到反馈后,带着录音机深入牧区。在一个月的时间里,他记录了 23 种方言的词汇差异,对密码本进行紧急修订,增加了 “方言映射表”,同一概念在不同地区有不同的表层词汇。比如 “飞机” 在东部用 “????”(鸟),在西部则用 “?????”(飞禽),但底层对应的数字密钥保持一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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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李设计的数学加密层也遇到了实战难题。草原上的电台功率有限,长密钥的传输容易出错。在一次演习中,一组 32 位的密钥因信号干扰丢失了最后两位,整个电文无法解密。王参谋在总结会上质问:“1962 年的核密码在恶劣环境下都能容错,你们改进版怎么反而退步了?”
老李带着团队在地下室熬了三天三夜,从 1962 年的原始数据里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