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肩膀,\"她从来都是这样,看起来温温柔柔的,骨子里比谁都倔。\"
凌晨三点,护士出来告诉他们余小麦的体征开始稳定,但还需要观察。陈向明终于支撑不住,靠在长椅上睡了过去,梦里全是妻子苍白的脸和仪器冰冷的滴答声。
当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时,陈向明猛地惊醒,发现身上盖着余建国的外套。他立刻看向IcU的方向,门依然紧闭。
\"你醒了。\"余建国从洗手间回来,脸上挂着水珠,\"护士说情况在好转,但还没醒。\"
陈向明站起身,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抗议。他走到IcU的窗前,透过玻璃看到妻子安静地躺在病床上,各种管子连接着她瘦弱的身体。心电监护仪上的绿色线条稳定地跳动着,比昨晚有力多了。
中午十一点四十三分,当阳光最强烈的时候,IcU的门开了。张主任走出来,摘下了口罩。
\"她醒了。\"他说。
陈向明感到一阵眩晕,他扶住墙壁才没有摔倒。余建国已经冲了进去,但陈向明却突然不敢迈步——他害怕看到妻子眼中的痛苦或责备。
\"姐夫!\"余建国的声音从里面传来,\"姐姐在找你!\"
陈向明深吸一口气,走进了IcU。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,机器的嗡鸣声在耳边回荡。然后他看到了——余小麦虚弱地躺在病床上,脸色苍白如纸,但眼睛是睁开的,清澈而平静。
她看到了丈夫,嘴角微微上扬,做了一个极小的笑容。陈向明跪倒在病床边,颤抖的手轻轻握住妻子的手指——那么凉,但确确实实是活着的温度。
\"孩子...\"余小麦的声音几乎听不见,但陈向明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\"孩子很好,春桃照顾得很好。\"他哽咽着说,\"他们很健康,吃了睡,睡了吃...\"
余小麦轻轻闭上眼睛,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。陈向明俯身,小心翼翼地吻了吻她的额头,尝到了泪水的咸味和生命的甜美。
余建国站在一旁,看着姐姐和姐夫,这个铁打的汉子也红了眼眶。他悄悄退出IcU,给这对夫妻留下独处的空间。走廊上,阳光正好,他摸出手机,给家里等消息的春桃发了一条短信:
\"姐醒了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