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记得。”唐·本杰明的手落在她的腰侧,那里的肌肉结实得像块精钢。
“那就用出来。”她的眼神亮得惊人,像扣动扳机前的猎手,“别把我当女人。”
这是场力量与技巧的角力。她会突然用擒拿术将他按在床板上,膝盖抵着他的后腰,呼吸喷在他的后颈;也会在他翻身反击时,顺势缠上他的腰,像条柔韧的蛇,用最省力的方式掌控主动权。警服被撕扯得不成样子,肩章掉在床头柜下,露出她后背紧实的肌肉线条——那是常年射击与格斗练出的轮廓,带着种野性的美。
“‘锁喉’。”她用手臂勒住他的脖子,声音在耳边炸开,却在他快要窒息时突然松劲,转而吻他的唇角,“下次遇到危险,别忘了反关节破解。”
唐·本杰明抓住她的手腕,将她按在靶纸下的墙面,她的警帽掉在地上,滚到床底。月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,在她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,像幅黑白的犯罪现场照片。“现在,嫌疑人该招供了。”他吻她的唇角,那里还沾着点他的血——刚才被她咬出的伤口。
艾米丽忽然笑了,那是种极淡的、几乎看不见的笑意,却像冰面裂开的缝隙,瞬间照亮了整张脸。她的手探向床头柜,摸出副锃亮的手铐,“咔哒”一声扣在他的手腕上,另一端锁在床脚的铁架上。“根据加州刑法第245条,”她俯身看着他,眼神里带着审讯时的冷静,“抗拒执法,罪加一等。”
她的吻带着金属的凉意,从他的锁骨一路向下,警服的碎片挂在胳膊上,像面残破的旗帜。当手铐勒得手腕生疼,当她的呼吸烫得像枪口的余温,当窗外的月光被乌云遮住,整个房间都成了她的审讯室,而他心甘情愿地,做了她的阶下囚。
不知过了多久,她解开手铐,扔在地毯上。两人并排躺在床板上,谁都没说话,只有天花板上的吊扇在“嗡嗡”转动,搅起满室的硝烟与汗味。艾米丽的手指划过他手腕上的红痕,忽然说:“下周法庭作证,可能会遇到父亲的人。”
“需要我安排人跟着吗?”
“不用。”她翻身看着他,眼神里的锐利又回来了,“我自己能解决——别忘了,我是警司。”
离开时天快亮了,艾米丽已经换好新的警服,银星在晨光中闪着冷光。她站在玄关处给他整理领带,动作利落得像在给枪上膛:“看来你得多来找我练习练习‘格斗术’了。”
唐·本杰明看着她走进电梯,背影挺直如松,忽然觉得这两天像场剧烈的风暴——艾丽卡的草莓甜是初晴的阳光,带着雨后草木的清新,却在熟透时爆发出惊人的甜;凯瑟琳的檀香暖是风暴眼的宁静,藏着岁月沉淀的醇厚;安娜的玫瑰香是骤雨前的花香,张扬又热烈,毫无保留地释放着生命力;而艾米丽的硝烟冷,则是风暴中心最烈的那阵风,带着金属的硬与薄荷的冽,让人肾上腺素飙升。
坐进车里时,卡特递来瓶功能饮料:“艾娃说岩崎先生的助理发了信息,明早九点想见您。”
唐·本杰明灌了大半瓶,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,驱散了些许疲惫。指腹摩挲着手腕上的红痕,那里还残留着手铐的凉意,像个隐秘的烙印。他忽然想起艾米丽最后那句话,嘴角勾起抹浅笑——或许,正是这些各异的芬芳与锋芒,才让这摊浑水般的日子,变得格外值得。
车窗外的天际线泛起鱼肚白,洛杉矶的又一个清晨来了。唐·本杰明靠在椅背上,闭上眼,鼻尖似乎还萦绕着那四种气息,像段未完待续的旋律,在流转的时光里低低回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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