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讯器震动了一下，是Z3的密讯。
【Z12确认已被转入核心实验区，代号“净化塔”。】
江晚吟盯着“净化塔”三个字，指尖微微颤了一下。
“江小姐，你再往前一步，就触发自动防御系统了。”
一个身影自阴影中走出，是暗署驻守的中层主管，代号“苍隼”。
“让开。”江晚吟不带情绪地开口。
“你的身份权限已被中止，现在你是暗署的观察对象，而非行动指挥。”苍隼声音冷硬，“江晚吟，我劝你冷静。”
“我很冷静。”她缓步走近，一步步逼近那片她曾熟悉无比的区域，“冷静到……清楚知道你们用我妹妹做什么。”
“Z12是自愿签署实验协议的。”苍隼面无表情，“她愿意成为新一代‘命序基因’的试验者。”
“她才十七岁！”江晚吟猛然逼近，声如炸雷，“你告诉我，她懂协议的内容？！”
苍隼眉头紧皱：“这是组织的决定，不是我能更改的。”
“那就让我来更改。”她举起了手枪，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苍隼眉心。
苍隼脸色一变，往后一步：“你疯了？你在挑战整个暗署！”
“挑战？”江晚吟轻笑一声，手指微微收紧，“这是战争。”
——
暗署中控室。
沈砚舟站在一排监控前，脸色冷峻到极点：“她一个人带枪冲进暗署外围？她疯了？”
“她已经劫持了苍隼。”副官语速极快，“命令是否启动D级应对机制？”
沈砚舟捏紧拳：“不准。”
“可她若真闯入核心区，Z计划会受到……”
“我说——不准！”沈砚舟猛地转身，声音压得惊心动魄，“所有防御系统，延迟三十秒，放她进来。”
副官愣住：“这是违……”
“我来负责。”
——
净化塔外围，江晚吟拖着苍隼抵达关卡，枪口抵着他的太阳穴。
“开门。”她语气冰冷。
系统识别面部后，果然短暂延迟后开放了权限。
苍隼咬牙切齿：“是沈砚舟放你进来的。”
“他怕我死。”江晚吟扯了下唇，“可我已经死过一次了。”
塔内灯光昏黄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。走廊尽头，一道电子门隔着她与她妹妹的世界。
“Z12正在进行深度意识植入，外人禁止接触。”控制室内，一名白袍研究员严厉道。
“她不是实验体！”江晚吟怒吼，“她是我妹妹！”
“错。”研究员面无表情，“她是暗署财产。”
话音未落，一声枪响震彻整个塔层。
江晚吟开枪打碎了中控屏，控制室陷入一片混乱。
“警报已触发。”系统机械音在响，“60秒后启动净化锁闭程序。”
“江晚吟，你在做什么？”通讯器中传来沈砚舟的咆哮。
“我要带她走。”江晚吟眼眶通红，声音却沉得如死水，“无论付出什么代价。”
“你知道这么做意味着什么？”
“意味着我再不是你手下。”她冷笑一声，“也不再是你沈砚舟的……退路。”
——
控制塔顶层，季庭骁望着净化塔爆出的红色警报灯，眼底闪过一丝幽光。
Z3站在他身旁，抬眉：“她真敢。”
“她的局，是从你出现的那天就开始下的。”季庭骁淡淡开口。
“但她太冲动。”
“不。”季庭骁眯起眼，“她在等我出手。”
——
江晚吟闯入最内层核心舱，看到妹妹被固定在冷光实验床上，眼神恍惚，意识模糊。
“阿枝！”她冲上前，一把扯掉束缚线。
“姐……”阿枝虚弱地睁开眼，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“我来带你回家。”
她刚扶起阿枝，一道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舱门口。
是沈砚舟。
“她不能离开。”他站在门口，眼中带着前所未有的痛，“一旦中止，她将终身陷入意识衰减。”
“你们做了什么？”江晚吟声音发颤。
“她是唯一可以承载‘命序因子’的个体。”沈砚舟几乎是哀求地说，“江晚吟，求你，别毁了这一切。”
江晚吟看着他，眼神却一点点冷了下来。
“如果她的清醒，是建立在失去自我之上——”
她举起枪，对准了舱顶的能源核心。
“那就毁了这座塔。”
“晚吟！！！”沈砚舟扑上去，但晚了一步。
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