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身火红的女子蓦然闯入脑海,思及次,他便痴痴地笑了,笑得像个傻子。
四四方方的篱笆小院一切如故,那桃树刚刚落了一地桃花,铺满了半个院子。
那树下的水井依旧照得人纤毫毕现,许阳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,忽地发现水井的倒影里多了一个人,那黑衣宫装的女子依旧双目紧闭 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边,一缕若有若无的幽香断断续续地传来,难免让人意马心猿。
至于那方石磨,许阳远远绕过它,他可不会忘记它是如何生生磨灭了一尊神明,凶戾非常。
茅草屋的门敞开着,一眼便能看见中堂那方供桌,上面的香炉上香烟袅袅,山墙上那幅空白的画卷依旧,左下角那方小小的印钤鲜红醒目。
恍惚间,似是有一道虚影从那幅画卷走出,径直走向那黑衣宫装女子,围着那女子左三圈右三圈地转呀转呀,转得许阳的头都有些晕乎。
恍惚中,似乎有呢喃声响起,“哈,终是没有枉费我一番心血,只是我该叫你幽泉还是什么?是你吗?唉,你终究不是她,这世上怎么会有相同的两朵花!或者该叫你幽小泉还是什么,算了,一切随缘吧!”
有微风拂面,那风吹在脸上竟是暖洋洋的,风中还带着山花的香气,带着野草的芬芳,一同传来的还有嘈杂的细语,以及一声声殷切的呼唤。
许阳努力晃了晃有些发胀的头,便对上了一张张急切紧张的脸,他们的嘴巴一张一合,不知道在说些什么。
偏过头,便对上了那清丽绝尘的绝世容颜,还有……还有那一双眼睛,那究竟是一双怎样的眼睛?
那眼里,竟然思绪万千。那眼里有光,望过来,似是跨越了千年、万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