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赵峰!"他猛地坐起,胸口传来一阵剧痛。不远处,赵峰仰面躺着,胸口的衣服焦黑一片,但胸口还在微弱起伏。
林巽踉跄着爬过去,颤抖的手指按在赵峰的颈动脉上。脉搏微弱但稳定,他长舒一口气。
四周是市中心广场,但中央的黑洞已经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新铺的大理石地面,光滑如镜。囚龙钉不见了,正法罗经也不见了,只有斩龙刃还紧紧握在手中,刃身上的符文已经暗淡无光。
"林巽!赵峰!"
熟悉的声音传来。陈三爷和马三手在一队医护人员的陪同下匆匆赶来。两位老人看起来憔悴不堪,马三手的右臂袖管空荡荡的,脸色苍白如纸;陈三爷的右眼缠着绷带,走路一瘸一拐。
"你们...怎么伤成这样?"林巽声音嘶哑。
"阻止倒影之城扩散的代价。"陈三爷蹲下身检查赵峰的伤势,"你们进去了多久?"
"感觉只有几个小时..."
"三天。"马三手咳嗽着说,"你们消失了整整三天。"
医护人员将赵峰抬上担架。令人惊讶的是,他虽然昏迷不醒,但胸口的焦黑伤痕已经变成了普通的淤青,生命体征平稳。
"他体内残留的地脉秽气救了命,"陈三爷检查后说,"阴阳相抵,反而平衡了。"
当太阳完全升起时,广场上已经聚集了大批警察和记者。官方解释这是一场"由地下管道爆炸引发的集体幻觉事件",但林巽知道,真相永远会被掩埋。
一个月后,赵峰出院了。除了胸口留下一块星形疤痕外,他看起来和以前没什么不同——除了偶尔在梦中会说出几句晦涩难懂的古语。
林巽在这段时间里,一直住在陈三爷的香烛店后院。每天清晨,他都会对着东方打坐,练习祖父留下的呼吸法。那些曾经模糊的记忆碎片,如今变得越来越清晰。
"今天感觉如何?"陈三爷推门进来,手里拿着一封泛黄的信。
"好些了。"林巽收势起身,"那是什么?"
"你祖父留给你的信。本来打算等你三十岁时再给你,但现在..."陈三爷叹了口气,"是时候了。"
信封上用朱砂写着"吾孙巽亲启",笔迹苍劲有力。林巽小心拆开,里面是一张薄如蝉翼的宣纸,上面只有寥寥数语:
「巽儿:
若你读此信,说明正法已现,逆罗经已毁。莫悲,此乃定数。
地师林一脉,非为镇煞,而为守衡。阴阳轮转,如环无端。
罗经虽毁,天心永存。匣中物,可助你寻得新途。
祖父绝笔」
"匣中物?"林巽抬头看向陈三爷。
老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木匣,正是祖父临终前托人转交的那个。"一直替你保管着。现在,该给你了。"
木匣入手冰凉,表面刻着细密的云纹。林巽轻轻拨动机关,"咔嗒"一声,匣盖弹开。里面没有金银珠宝,只有一块拇指大小的青玉,形状像半枚铜钱,边缘参差不齐,似乎是从什么东西上断裂下来的。
"这是..."
"天心玉。"马三手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,"正法罗经的核心。当年你祖父将天心钱一分为二,一半铸入罗盘,一半藏于此匣。"
林巽小心地取出青玉,对着阳光观察。玉石内部有细密的纹路,像是某种地图,又像是星图。当他的手指触碰到玉石的断裂面时,一股微弱的暖流顺着手臂流入体内,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幅清晰的画面:
一座隐藏在群山中的古老道观,观前有一口古井,井水清澈见底。井壁上刻着与囚龙钉上相似的符文...
"这是..."
"地师林的祖庭。"马三手的独臂轻轻抚摸着青玉,"我以为早已湮灭在历史中了。看来你祖父留下了线索。"
陈三爷点点头:"是时候了。你需要系统的学习,而不是靠零散的传承和生死危机中的顿悟。"
三天后,林巽和赵峰踏上了寻找祖庭的旅程。马三手因伤势未愈留在城里,陈三爷则给了他们一张古老的地图和一句忠告:"记住,地师林的职责不是镇压,而是平衡。见山平山,见水平水,见人...渡人。"
青玉指引的方向与地图吻合,两人一路向西,进入绵延不绝的群山。第七天傍晚,当夕阳将云海染成金色时,他们终于在一处人迹罕至的山谷中找到了那座道观。
道观比想象中要小,青砖灰瓦,门楣上挂着一块斑驳的木匾,上书"守衡观"三个大字。观前确有一口古井,井水清澈,映着天光云影。
"有人吗?"赵峰高声喊道,声音在山谷中回荡。
无人应答。林巽走到井边,发现井壁上果然刻着细密的符文,与青玉上的纹路如出一辙。他取出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