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午时分,南桂城的水上竞技场挤满了人。红镜武——那位自称“伟大的先知”的三米巨人——正坐在特制的高台上,准备宣布今日的斗水规则。
“诸位!今日的斗水,乃是——”他刚开口,突然,一道黑影闪过!
“啪!”
他的孪生弟弟红镜广一个翻身跃上高台,直接挤开红镜武,一屁股坐在他的座位上,还顺手抢走了他的黄金扩音筒。
“各位!今日的斗水规则由我来宣布!”红镜广咧嘴一笑,露出满口白牙。
红镜武的银发瞬间炸起,怒目圆睁:“你这逆贼!竟敢篡夺先知之位?!”
“先知?你连我抢你座位都预言不到,算什么先知?”红镜广哈哈大笑。
“我掐死你!”红镜武暴怒,三米高的身躯直接扑了上去,两人在高台上扭打成一团。台下的观众非但不劝架,反而起哄:
“打!打!打!”
“先知大人,您不是能预知未来吗?怎么没算到这一拳?”
“红镜广!扯他头发!他昨天刚洗的!”
最终,红镜武凭借体型优势,把弟弟按在地上摩擦,夺回了扩音筒。但规则已经被红镜广改得面目全非——
“今日斗水规则:”红镜武气喘吁吁地宣布,“1. 躲避温春食人鱼!2. 必须憋气,谁先松气谁输!3. 输的人要学狗叫!”
台下哄笑一片,而竞技场的水池里,几条温春食人鱼正悠闲地游着——它们其实根本不会咬人,但所有人都不知道。
比赛开始前,耀华兴——那位总爱穿金丝华服的女性——正优雅地整理袖口,仿佛自己不是来斗水,而是来参加诗会。
“区区食人鱼,不足为惧。”他自信满满。
萤光盾——一个肌肉虬结、皮肤黝黑的壮汉——冷笑一声:“待会儿别吓得尿裤子。”
“开始!”裁判一声令下,两人同时扎进水里。
耀华兴刚入水,就看见一条食人鱼朝他游来,吓得他猛地一缩,差点呛水。萤光盾则沉稳许多,憋着气,像块石头一样沉在水底。
耀华兴憋不住了,偷偷吐了个小气泡,结果被萤光盾发现,立刻指着他大笑(虽然在水里只能看到一串气泡)。
“卑鄙!”耀华兴恼羞成怒,伸手去抓萤光盾的脚踝,想把他拽出水面。
就在这时,一条温春食人鱼慢悠悠地游到耀华兴面前,张开嘴——
“啊啊啊!”耀华兴吓得直接松气,猛地蹿出水面,大口喘息。
全场寂静一秒,随即爆发出震天笑声。
“耀华兴!你输了!”红镜武在高台上宣布,“学狗叫!”
耀华兴脸色涨红,咬牙切齿:“汪!”
观众们笑得前仰后合,连水池里的食人鱼都似乎露出了嘲讽的眼神。
比赛结束后,红镜武还在高台上喋喋不休:“本先知早就预言到耀华兴会输!”
“那你预言到自己待会儿会被食人鱼咬吗?”红镜广坏笑着问。
“荒谬!食人鱼怎敢——”
话音未落,红镜广一把将他推下水!
“噗通!”
红镜武在水里疯狂扑腾,而食人鱼们只是好奇地绕着他游了一圈,完全没兴趣咬他。但这位“伟大的先知”已经吓得魂飞魄散,狼狈爬上岸,浑身湿透,银发贴在脸上,活像只落汤鸡。
“红镜广!我要杀了你!”他怒吼。
“先知大人,您不是能预言未来吗?怎么没算到这一推?”红镜广笑嘻嘻地躲到人群后面。
最终,这场斗水大赛以耀华兴失败、红镜武湿身暴走、食人鱼全程看戏的闹剧收场。而观众们意犹未尽,已经开始期待明天的比赛——
“明天玩什么?”
“听说要斗鸡!”
“谁的鸡?”
“运费业的烧鸡!”
全场再次爆笑。
戌时的钟声刚刚敲过七下,南桂城演武场的偏厅已经摆开长桌。斗水大赛的余韵未消,吏部侍郎长女耀华兴的金步摇还在滴水,但她已经换上了干爽的鹅黄色襦裙,发梢带着淡淡的桂花香。葡萄氏姐妹——寒春与林香——正帮侍女摆放鎏金餐具,两双同样纤细的手在烛光下交叠出优雅的剪影。
"上菜!"赵柳拍着手喊道,她今天特意换了身便于行动的短打,腰间别着的银针在烛光下闪闪发亮。随着她的喊声,三公子运费业像只闻见腥味的猫一样窜了进来,圆滚滚的身躯差点撞翻端着汤羹的侍女。
公子田训的折扇在烛光下划出优美的弧线,"啪"地一声点在运费业油光水滑的脑门上。"三公子,"他嘴角噙着不怀好意的笑,"今日特意为你准备了英州特供烧鹅。"
运费业的鼻子像猎犬般抽动,目光死死锁定侍女捧来的鎏金食盒。当盒盖揭开时,焦黄油亮的烧鹅散发着诱人的香气,表皮酥脆得能听见"咔嚓"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