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且慢!"田训的扇骨突然拦住他的胖手,"如此美味,当配英州特产的...沙子。"说着从袖中抖出一个小布袋,细白的沙粒如雪花般飘落在烧鹅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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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你!"运费业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,肚子上的肥肉气得直颤。他试图拍掉沙子,却发现这些细沙像长了腿似的往鹅肉缝隙里钻。更绝的是,每当他要咬下去,田训就用扇尖轻敲桌面,震得更多沙子从鹅皮上簌簌落下。
耀华兴本来还因斗水失败闷闷不乐,此刻却笑得前仰后合,金步摇的珍珠串甩到了林香的琉璃盏里。"哈哈哈...三公子...你的鹅..."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,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的狼狈。
葡萄氏寒春的毒匕不知何时抵在了田训的扇骨上:"再欺负三公子,我就给你的扇面加点'料'。"她冷着脸说,但嘴角的弧度出卖了她。
运费业突然灵光一闪,抓起沾满沙子的鹅腿就往田训嘴里塞:"你也尝尝!"田训急忙后仰,却撞翻了身后赵柳特调的酸梅汤。紫红色的液体泼洒在他月白色的锦袍上,瞬间晕开大片污渍。
"我的新衣裳!"田训惨叫一声,折扇上的"运筹帷幄"四个字被汤汁浸得模糊不清。林香趁机往他酒杯里弹了撮盐,寒春则悄悄用匕尖挑断了他的腰带。
耀华兴已经笑到捂着肚子蹲在地上:"你们...哈哈哈...太坏了..."她抹着眼角的泪花,早把斗水失败的郁闷抛到九霄云外。
正当闹得不可开交时,侍女突然端上一只完好的烧鹅。"其实..."她怯生生地说,"刚才那只是道具,这才是真正的..."
运费业的眼睛瞬间亮得像饿狼,扑上去就要抢。田训虽然衣衫不整,却仍用残破的折扇拦住他:"且慢!这鹅得配..."说着又要掏沙子袋。
"够了!"赵柳的银针突然钉在两人之间的桌面上,"再闹就把你们扎成筛子!"她的目光在烛光下危险地闪烁。
当子时的更鼓响起时,众人各自带着笑意散去。月光下,那只被沙子糟蹋的烧鹅模型静静躺在食盒里,鹅嘴上不知被谁画了个嘲讽的笑脸。而真正的烧鹅,早已进了运费业圆滚滚的肚子——当然,田训最后还是成功地在最后一块肉上撒了撮沙子。
公元7年5月29日寅时三刻,天边刚泛起鱼肚白。刺客演凌独自蹲在南桂城外的老槐树上,黑色劲装与晨雾融为一体。他数着腰间别着的七把短刀——每把刀柄都镶着夸张的红宝石——自言自语道:"老子一个人就能拿下这座破城!"
演凌潇洒地纵身一跃——
"咔嚓!"
树枝断裂的声音格外清脆。这位号称"来无影去无踪"的顶尖刺客,以一种蛤蟆扑食的姿势栽进了泥坑里。当他灰头土脸地爬起来时,发现自己的面罩上粘着片烂菜叶,裤裆里还卡着半个鸡蛋壳——显然昨夜有野狗在此聚餐。
"晦气!"他狠狠甩掉脸上的泥浆,却没注意到不远处树丛里,公子田训的折扇正掩着嘴无声狂笑。
"哎呀呀~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演凌大人吗?"田训突然从树后转出,折扇上的"运筹帷幄"四个字在晨光中闪闪发光,"您这是在...品尝农家肥?"
演凌的刀瞬间出鞘三寸:"闭嘴!老子在...在勘察地形!"
"原来如此~"田训的扇尖轻点下巴,"那您可知道,南桂城最近装了新机关?"他压低声音,"红镜武在城墙里埋了三百斤火药,专炸您这样的高手~"
演凌的瞳孔猛地收缩:"放屁!老子昨天还..."
"还什么?"田训的扇子突然停住。
"还...还收到情报说守备松懈!"演凌急忙改口,却没注意到自己已经着了道。
田训的折扇"唰"地展开新的一面,露出"坦白从宽"四个大字:"说来也巧,今早守军刚换防,全是新手~"他故意叹气,"连弓箭都拿不稳呢~"
"哈哈哈!天助我也!"演凌得意忘形,"老子就知道赵柳那娘们的消息靠谱!"
树丛后的赵柳闻言,手中的银针差点捏断。
当演凌瞥见田训扇骨间露出的窃听符咒时,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:"你套我话?!"七把短刀同时出鞘,在朝阳下划出七道血虹,"老子要把你剁成肉馅!"
"别激动~"田训轻盈后跃,"您裤裆里的鸡蛋壳要掉啦~"
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演凌咆哮着冲向城墙,连轻功都忘了用,活像头发狂的野猪。
当演凌徒手攀到城墙一半时,守军终于发现了这个活靶子。
"放箭!"随着号令,三百张强弓同时嗡鸣。
演凌的屁股上瞬间插了三支箭,像只滑稽的刺猬挂在城墙上。他拼命扭动身体躲避,却让箭尾的翎毛甩得更欢快了。
"停!停!"他气急败坏地喊,"按江湖规矩单挑啊!"
守军百夫长探出头:"您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