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尹正男想说什么,却被白若溪打断。
“回去吧。”她后退一步,挥了挥手,“H国的冬天冷,记得多穿点。哦对了,”她像是想起什么,补充道,“以后没事……就别再来了。云城虽好,终究不是你们的家。”
看着三人走进安检口的背影,白若溪转身走向自家的车队。王叔早已打开车门,粉色的宾利在阳光下泛着光。她坐进去,系安全带时,指尖不经意触到车窗上倒映出的银杏叶影,忽然轻轻笑了。
“回家。”她对王叔说。
车子驶离机场,朝着云顶山庄的方向开去。后视镜里,国际航班的起飞航道越来越远,白若溪收回目光,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——这里是她的Z国,她的云城,是无论摔得多惨,都能重新站稳的地方。
至于那些属于H国的人和事,就让它们随着飞机的尾气,彻底消散在风里吧。
徐珊瑚回到Z国云城的那天,云城正下着淅淅沥沥的秋雨。她把自己扔进云顶山庄的软沙发里,对着管家列出的日程表一笔一划地填:早上六点去自家集团旗下的酒店实习,中午回别墅处理民宿设计稿,下午去医院做复健(肩膀的旧伤还需要调理),晚上报了金融网课——把24小时塞得密不透风,连喘口气的缝隙都没留。
“小姐,这排得也太满了……”管家看着日程表,忍不住皱眉。
“满了才好。”徐珊瑚头也没抬,笔尖在“复健”二字下重重画了道线,“忙起来,就没空想些没用的了。”
没用的,指的是那个叫秦俊熙的H国男人。
一周后,秦俊熙的姐姐秦俊贤突然从H国飞来云城,直奔徐珊瑚的实习酒店。两人在顶楼咖啡厅相对而坐,落地窗外是云城的璀璨夜景。
“珊瑚,”秦俊贤搅着咖啡,语气复杂,“我知道俊熙对不起你,但他……”
“秦小姐。”徐珊瑚打断她,指尖叩了叩桌面,“你是来替他道歉的?还是来劝我别闹了?如果是后者,那没必要——我徐珊瑚是Z国云城的千金,还没沦落到需要H国豪门施舍同情的地步。”
秦俊贤叹了口气:“我是来告诉你,姜会长把俊熙看得太死了,他就像个提线木偶。我和他斗了这么久,就是想让他活得自由点,可现在……”
“这是你们秦家的家事。”徐珊瑚端起茶杯,温度烫得指尖发麻,“与我无关。”
可秦俊贤走后,徐珊瑚还是在复健时分了神,被理疗师轻轻敲了敲肩膀:“徐小姐,专心点。”
她望着镜子里自己僵硬的肩膀线条,忽然红了眼。
没过多久,徐珊瑚收到一封来自H国的烫金请柬,是秦俊熙的生日宴,落款依旧是姜会长。她直接扔进了垃圾桶,却在第二天接到秦俊贤的电话:“珊瑚,求你了,来一趟吧。俊熙他……”
徐珊瑚最终还是去了。不是为了秦俊熙,是想亲眼看看那个叫林在京的H国女人,到底有什么能耐。
生日宴上,姜会长挽着林在京的手走到台前,笑意盈盈:“介绍一下,这是俊熙的未婚妻。”徐珊瑚站在角落,看着秦俊熙面无表情地任由林在京挽住手臂,忽然觉得眼皮发烫。
她转身想走,却被尹正男拉住:“别急着走,好戏在后头。”
果然,没过几天,徐珊瑚就在云城的奢侈品商场撞见了秦俊熙和林在京。两人在珠宝柜台前挑选戒指,林在京拿起一枚钻戒往秦俊熙手上戴,他却猛地缩回手——那个动作,和他从前帮徐珊瑚戴手链时,怕弄疼她的样子如出一辙。
徐珊瑚看得心头一跳,身旁的尹正男轻轻说:“要过去吗?”
“不了。”她扯了扯嘴角,转身走向电梯,“H国的戏,还是留在H国演比较好。我们Z国的商场,不适合演这种牵牵扯扯的苦情戏。”
电梯门合上时,她看见秦俊熙猛地回头,目光穿过人群落在电梯上,带着惊惶和……一丝她看不懂的悔意。
徐珊瑚闭上眼,按下了“1”楼。
有些情感困扰,就该像这电梯一样,按下按钮,直达终点,绝不回头。
白若溪刚坐进粉色宾利,尹正男的声音就从车外传来:“若溪,等一下。”
她降下车窗,看着站在车边的尹正男,他手里捏着个牛皮纸信封,眉头微蹙。
“这是秦俊熙让我转交给你的。”尹正男把信封递过来,语气有些犹豫,“他说……里面是他想对你说的话。”
白若溪的指尖悬在半空,没接。信封薄薄的,却像有千斤重,里面装着的,无非是些迟来的解释或道歉——可这些,她早就不想要了。
“扔了吧。”她收回手,语气平淡,“我和他之间,没什么好说的了。”
尹正男握着信封的手紧了紧:“至少看看?他写了整整三页……”
“不必了。”白若溪打断他,抬眼时眼底清明,“正男哥,你该懂的。有些话,错过了说的时机,就变成了多余的东西。就像过期的药,吃了不仅没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