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会议终于结束，陆川第一个站起身。

    他没有再看麦克阿瑟，只是对史迪威微微颔首，然后挺直脊背，大步走向门口。

    军靴踏在厚地毯上，发出沉闷而坚定的声响。

    门外，马尼拉炽热的阳光有些刺眼。

    远处马尼拉湾碧波万顷，海鸥翱翔。

    陆川深深吸了一口带着海腥味的空气，目光投向东北方那片辽阔的海域。

    惊雷碾碎了冲绳的堡垒，但在这胜利的十字路口，另一场关乎国家命运的无形战争，才刚刚拉开序幕。

    而他的战场，远未结束。

    马尼拉湾的夜风带着白日未散的燥热，吹拂过“陆军-海军俱乐部”露台攀爬的九重葛，暗香浮动，却驱不散陆川心头的沉重阴霾。

    露台角落，远离大厅内隐约传来的爵士乐和军官们的谈笑，只有海浪轻拍堤岸的单调声响。

    史迪威背对着光，高大的身影在昏黄壁灯下显得有些佝偻。

    他手中没有烟斗，只有一杯几乎未动的威士忌，冰块在琥珀色的液体中缓慢旋转，发出细微的碰撞声。

    “坐，陆。”

    史迪威的声音比白天会议上少了那份刻意压制的锋芒，多了沙哑的疲惫。他示意陆川坐在对面的藤椅上。

    陆川依言坐下，腰背依旧挺直如枪，目光沉静地落在史迪威脸上，等待下文。

    沉默了片刻，只有海风掠过棕榈叶的沙沙声。

    hai